大约是站得久,吃不住,他扶着墙,缓缓坐回椅子上。良久,突然开口:“师父,这件事弟子不能答应。”
他对面长凳上坐靠着个年约四旬青袍男子,长眉星目,甚是俊伟。那人端起茶杯,喝口,长眉挑,笑道:“司凤呀,这件事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必须。纵然你是爱徒,却也不能因你人坏离泽宫多年规矩,否则如何服众?”
原来这中年男子便是禹司凤师父,离泽宫大宫主。禹司凤脸色越发苍白,秀睫微颤,低声道:“可是……弟子面具确是由她摘下……弟子绝不敢说谎……”
宫主摆摆手,从怀里取出那枚哭丧着脸面具,端详番,道:“天下间不能料算到事情十有八九,更何况这样张小小面具。更何况,面具被摘下,咒语还在,又有何意义呢?”
他见禹司凤低眉不语,晓得自己说中他痛处,当即柔声道:“天下人多负心薄义,你年轻未经世事,被骗也是无法。所谓吃堑长智,如果此刻你还要固执,宁可抛弃切去追随那个女孩子,岂不是成
歉,没办法看。”
废话,他现在要是能用天眼看到将要发生什事,还用这着急吗?小丫头脑子不会转弯,真是个笨蛋。
璇玑长长出口气,轻道:“现在要去离泽宫。当面问司凤,他是要跟们走,还是留在离泽宫。如果他愿意离开那里,那,不管是谁出来阻拦,都不会相让。今日立誓于此,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说罢抬手在灶台上拍,转身便走。亭奴和柳意欢二人见那被拍过灶台慢慢凹进去块,像是用无形火焰烧软塌下来,个模糊手印。两人互相看眼,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骇然神色。
苏醒,兴许就在不远将来。那真是个……让人兴奋又战栗期待。
※※※
西方山峦连绵,望不到尽头。很少有人知道,在山那边,是无穷无尽大海。海中有个孤岛,终年是阴雨天气,只有极少数日子,才能见到丝灿烂阳光。
今日正是年之中难得晴朗好日子,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整个孤岛,岛上座巨大华美宫殿,延绵几十里,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景色端妙。
离泽宫弟子们都很珍惜难得晴天,很多人都趁着风和日丽,下海捞鱼嬉水,此时岸边是最热闹。都是少年人,嘻嘻哈哈,开着各种或大或小玩笑。更有调皮胆大孩子,攀上宫前最高两根白玉阙,眺望遥远大海,那里海天线,深蓝浅蓝渐渐融合在起,令人遐想。也有人会转头望向后面无尽山峦,想象着山后人世间繁华红尘景象,心猿意马。
禹司凤站在窗台那里,怔怔地望着外面嬉闹少年们,不知在想什。他重伤初愈,脸色还是很难看,明明已经很暖和,身上还披着件藏青色大氅,冰冷双手时不时搓两下,惹得大氅上黑色流苏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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