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肋下……开……两个印。”
印,是说那些古怪黑色珠子吗?和阳惊疑地抬起他胳膊,只见他肋下靠近腰腹处那颗黑珠微微跳动,竟似活般,要跳出来。眼看左右两颗珠子跳出大半,似乎很快就会脱体而出,他定定神,在掌中灌注真气,攥住那两颗珠子,轻轻拔——不是珠子!黑色珠子下,是根银针!
他心中越发惊骇,又不敢速速拔出来,只得缓缓地用力。那两根黑珠下都连着银针,足有五六寸长,钉在他身体里。肋下是要害,常人把银针钉在这里,无疑是找死,何况是这长。
待得两根银针都拔出来,上面居然没有丝血迹,低头再看他腰腹间,居然也没有点痕迹,简直就像那里根本没有插过银针样。和阳心中疑惑,只得先将那两根带着黑珠银针放在床边,低头去看他情况。
他眼睛已经闭上,胸前血迹没有蔓延开趋势,面上那种诡异潮红也渐渐退去,变成苍白。只是额上汗水涔涔,也不
令人难熬夜,终于快要结束。微蓝晨光透过棉纱纸糊窗户,映在屋内。矮几上烛火已然烧尽,大滩结成块烛泪摊在上面,良久,和阳才想起去换新蜡烛。
床上少年夜都没有醒来,也没有让人担心情况发生。眼下正是晨昏交替关键时刻,如能无恙撑过这刻,他便没有性命之碍。
他寻根新蜡烛,小心剔亮烛火,走去床边看禹司凤情况。谁知正对上他漆黑无光眸子,和阳吃惊,轻道:“你醒?”
禹司凤并不答话,只是怔怔睁着眼睛,半晌,脸色越来越红,渐渐地,竟犹如喝醉酒人样,面色如血。漆黑眸子里,也透出种令人诧异迷离神采。
和阳心中大惊,知道不好,丢烛火把抓住他脉门,手指扣上,只觉簇簇跳动,快如擂鼓。只得瞬,忽又黯然下去,细滑缓慢,好像随时会断开停止样。
危险!他立即按住他肩膀,低声道:“不要动!稳住呼吸!”他真气透过指尖,缓缓灌注进去,谁知竟像泥牛入海,没点反应。他心中凛然,立即缩指,在他额上弹两下。
禹司凤为他弹之下,浑身猛颤,抬手死死抓住他胳膊,手劲之大,几乎要将臂骨捏碎。和阳吃痛咬牙,却动不动,只是柔声安抚:“没事,稳住呼吸,静心凝神。”
话音未落,只觉他喘息粗重,胸前刚换好伤药绷带,又有血迹渗透出来,迅速染红大片。照这样下去,他必定熬不过今早,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细细血沫从他唇角流下来,证明他肺部受创极重,呼吸间有血呛住。
和阳正是束手无措时候,不妨他又睁开眼,这次,眼中有些光亮。胳膊被他捏得越发死紧,骨头格格作响,他口中荷荷数声,似是要说话。和阳急道:“不要说话!凝神!”
他开口,大量血沫流出来,话语有些含糊不清,但和阳还是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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