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元垂眸淡淡
应声。
宋吉祥仰躺在床上，头枕
臂，他声音低沉隽永，像是在述说段平淡无奇故事：“
爸爸叫宋秋野，是个会计。”他轻笑声，“别看是个不通文墨混不吝，妈爸都还算是小知识分子。爸在工厂做会计，挺受人尊敬，他性子稳重为人谦和，虽然不是什
热心肠，但若是有事求到他也必不会推辞。他有点小清高，又因曾在上海求学，生活细节上总体现着精致。妈没生病之前，他衣服虽少，但要穿百货大楼中指定那家品牌；虽然很少喝酒，但上好花雕家里总要存上两瓶；他有时会撇下，带着妈去逛公园，在公园偏僻处拉着妈跳曲交际舞，口中自己配着乐，蹦擦擦蹦擦擦~~。”
夜幕四合，柔软柳条轻轻拍打着窗子，宋吉祥目光幽怨深长，似是穿过无边夜色，看见
那个脸上漾着笑、脚下转着圈、口中打着节拍年轻且蓬勃男人。
“后来，妈病。昂贵医药费，磨平他小清高，也不在允许他在细节处体会那份精致生活。他笑容越来越少，愁绪越来越多，脊背不再那挺拔，气质中也添暮气。有次妈入院需要做手术，筹措不到医药费，他竟然偷偷去卖三级碟片。那时卖这个来钱最快，他带着个大口罩，躬着身子，神情怯懦，在背巷中面对过往人难以启齿。”
宋吉祥苦笑声：“那清高个人，以自己大学文凭为荣个人，却为赚钱治病做着自己最不耻事情。当时十三岁，与
味道在屋子中逐渐弥漫。宋吉祥喝口水，俯身度给方元。怀中人无意识接，下意识吞咽，也因入口之水清凉，回归些神识。
方元撑着力气骂道：“宋吉祥你个王八蛋。”
啪，打火机点燃香烟，宋吉祥吸口偏头吐烟雾。手还在细嫩身子上游走，他趴在方元耳侧笑道：“身体爽着，口上骂着，们方方还真是很难读懂。”
他又吸口烟入口，烟雾在口腔中含半晌，吐出来溜大小不烟圈。
“你听过个说法吗？当过次荡妇就别想再装淑女。”
方元蹙眉，宋吉祥在他眉间落下吻：“将你开发至此，以后你身体便会念着、恋着。”他趴在赤红耳旁，挑逗似缓慢低语，“没有，你就会夜不能寐，饥渴难当。”
虽是玩笑，但这话过于粗俗，方元羞恼，掐着宋吉祥脖子将他从身上掀下去：“没人听你胡说八道！”
他急着去洗澡，脚下却又无力，被宋吉祥轻轻勾便又躺回他怀中。仰视男人面容，那人忽就收嬉笑，温热手指轻抚方元眉眼，眸中情绪复杂，含着悲伤，也似纳着无尽荒凉。
“想听讲讲爸爸吗？”宋吉祥问道。
方元通身筋骨僵，他又想起那个多年前站在深坑之前男人，眉尾抹红色在闪电碎裂光线下惊人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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