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老太太说，“这几天给
们拍
照片能不能让看看？删减
下，你们回去后好发给份。”
“嗯。”宋宗言把相机递给她，“等回去拷贝到电脑里打包发给您。”
“哎，谢谢。”老太太摆弄电子产品还算娴熟，只是眼神不好，张照片看半天，“这张不好，拍胖。”
“嗯。技术不好，没选好角度。”宋宗言虚心接受批评。
“不怪你，是人长得胖。”老太太逗他。
闻邱却扑哧笑，遥望着那颗明亮星：“你要不要这
不走运，随口说句话都戳人伤心点。”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第六天时这对老夫妻跟他们道别。闻邱当天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吃多牛羊肉，发起低烧，直精神恹恹。上车便昏睡，吃饭只吃得下酿皮和酸奶。
老太太担心他，让丈夫把车内空调调低点，以免出去时温差太大加重病情。
闻邱烧不严重，就是昏昏沉沉觉得恶心。睡着时抓到谁手——粗糙干燥，手心都是厚厚茧子。
这是双老人家手。
四周只有楼房幢幢黑影和来往车辆明亮灯光。闻邱静静地听她说故事，瞬间好像回到很多年前——他才到闻家来那个夏天，自家老太太在院子里搬张简易床，与他看星星说故事。
抽烟男人回来，听她絮絮叨叨以前吃不上饭、上不学、跟丈夫只见过面就结婚琐事，便道：“谁爱听你说那些啊，对着人家小孩子絮叨这些。”
老太太跟他顶两句嘴，又问道：“是不是很无聊？”
闻邱说：“不会，以前上小学大家写作文还都爱写夏天晚上看着星星听奶奶讲故事。”
老太太高兴地笑：“那都是你们编！”
照片张张往下，忽然宋宗言惊，伸出手想去拿相机：“等下，……”
却已经迟。张照片已经显示出来，两个男孩在在辽阔天地间拥吻。
宋宗言抿紧唇。
闻邱不太舒服，却也抬眼也跟着凑过来看下
他本来沉重呼吸忽然轻许多，抓着那手不放。
等闻邱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抓着人手，赶紧道歉。老太太直说没事没事，末又怕他尴尬，指着他手腕上佛珠，问道：“你个男孩子怎戴着个佛珠？还当只有们这种老太太才喜欢呢。”
闻邱摸着手腕上颜色沉沉佛珠，目光低垂，好半天才回：“奶奶。”
老人家心如明镜，听便明白过来意思，笑笑不再提。
四个人在酒店门口道别。西北狂风吹老太太在满头银丝在空中飞舞，她抱抱闻邱和宋宗言。老人家身上气味很相似，闻邱闭上眼，恍惚间都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人是谁。
这之后她也不絮叨，走到丈夫身边给他保温杯。
宋宗言与闻邱还靠着车身在看只点缀颗星夜空。
宋宗言开个玩笑：“现在星星没。”
闻邱看看他，说：“奶奶也没。”
宋宗言：“……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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