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碰倒
。”宋宗言看他过来立刻解释，“吵醒你？”
闻邱说：“你看
像睡着
样子吗？”
宋宗言不会明知故问他
屋子里黑灯瞎火，手机屏幕亮起来。是邱云清发来短信，她体质弱，还有中度抑郁，时常白日犯困，夜里精神。正跟闻邱说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事，这几天散味估计也散差不多，明天她叫人把窗帘装上就能搬进去。
搬过去这间老房子就彻底要被推翻，所有在这儿生活过痕迹都要烟消云散。
邱云清前两天已经被她父母接回家，闻邱自然不能跟着她回家。他自己有房子，还是上初中时闻正阳单位分集资房，加些钱买套200多平。闻正阳那会儿为邱云清考虑，轮椅不比人两条腿灵敏，家里宽阔点方便邱云清走动。
只是现在那宽阔空荡只能由闻邱“享受”。
他把目光移到床头柜上，虽然看不太清，但他知道那儿放着个沉香佛珠手串，他躺在被子里伸手去拿它。
。
因为他害怕孤独吗？
但他现在确实是
个人。
房间里兵兵乓乓响起噪音，闻邱把客厅电视打开，综艺节目主持人呜啦啦吵着。他帮宋宗言找崭新衣服和内裤，后者递到对方手上时宋宗言明显怔。
闻邱说：“崭新崭新，没穿过。”
断掉佛珠已经又被根崭新绳子串联起来，是他前不久找家店串。闻邱拧开灯，油线在灯下看仿若龙筋，纹路清晰，凑近能闻到醇厚沉香味。他把它戴到自己手腕上，沉香佛珠紧贴着皮肤，圆滑冰凉触感，不多时被人体捂出点热度。
保佑吧，奶奶。
闻邱在心里默念。
半个小时后，寂静夜里忽然迸出声物体砸到地上声响。闻邱登时从床上挺尸，家里除他就是宋宗言，肯定是对方那边出声音。他翻身下床，脚踩在拖鞋上反而顿下，似乎没想好要不要过去看看。但还没纠结两秒人就已经出房间。
闻邱敲响对方门时听见里面还有些别声响，似乎是宋宗言在收拾残局，他没等对方同意就推开门，看见宋宗言下床正在检查掉落地上地球仪。
房子里突然热闹起来。闻邱还泡份泡面，晚上前半场光顾着喝酒，后半场光顾着留心宋宗言脸色，桌子他根本没好好吃上几口，这会儿终于有强烈饥饿感。
他问宋宗言吃不吃，后者显然不习惯半夜吃泡面，因此婉拒。
老太太房间许久没收拾，被褥潮湿，睡上去并不舒服，仿佛躺在张水床上。不过闻邱今晚也睡不着，光是想着宋宗言此时正睡在他床上便有些激动又有些低落，低落宋宗言不会永远在那张床上，他总要离开。
两种截然相反情绪撕扯着神经，令他翻来覆去，把老旧楠木床翻吱吱作响。
老房子除承重墙还算顶事，其余都不大有用处，隔音效果十分不可观。宋宗言如果留点心，怕是都能听见他在这屋里翻来倒去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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