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遗憾吧。
次日雨停，陆铭带着顾澜上山去给爷爷扫墓，路上遇到纸扎铺子，顾澜看陆铭脚步不停，好奇问道：“不买点纸钱吗？”
陆铭摇摇头，说出
让顾澜大吃
惊
话，“
从来没买过。”
顾澜差点以为这是什
自己不知道风俗，在确定不是之后，顾澜还是去买纸扎纸钱，又买束白菊抱在怀里。陆铭拎着堆金银，找到路径，他看顾澜好奇，说起原因。
“以前也会觉得，人死或许还在，去坟前跟过世人说说话、烧烧纸可能也有必要。所以爷爷快过世时候，给他定道场，约吹鼓手，选好坟地。后来他闭眼，是陪着去火化，去挑选骨灰摊子，选个爷爷会喜欢花纹，想着住着也能舒服些。”
，沉闷，与窗外雨声同烘托着气氛。两人共享着袋薯片，看这个失去爱人可怜人，告别自己所有牵挂，坦然赴死。
故事在这样令人意外结局中结束。
本来是为催眠，现在却变成失眠。
两人去重新洗漱，顾澜跟在陆铭后面，不说话，也不让陆铭走。陆铭只能自己先躺到床上，再让顾澜靠过来。床这样窄，两个人都睡在上面时，顾澜几乎是躺在陆铭身上。陆铭觉得呼吸有点沉，但是肌肤相贴感觉却又让他舍不得放开手。
秋天越来越冷，风声听着就叫人骨寒，那怀里抱着个温热人自然是最好选择。
顾澜出神地听着，陆铭想起那时情景，觉得释然，却又悲伤。
“去领骨灰时候，就站在屋子门口，那个师傅接骨灰坛子去接骨灰，突然说，‘这个罐子口儿太小’，还没弄明白怎回事，他就把骨灰倒进个机器里，没反应过来，机器嗡嗡阵响，是金属刀刃切割硬物声音，反应会儿，才明白过来那是粉碎骨头机器。”
陆铭比划下，“就像家里用破壁机。那刻关于死亡所有幻想都归于现实，死亡就是结束，没有任何其它可能。无论是去坟前聊天还是烧纸，不过是给活人思念个宣泄出口，只有旧情绪走，人才能再往前走。”
说话间，两人到座坟前，陆铭把墓前
关灯，好会儿，陆铭听到怀里人忽然道：“要是死，你会伤心……”顿顿，顾澜才说完，“伤心多久？”
陆铭品味着那个停顿，揭穿他，“你是想问会伤心吗？”
顾澜没说话，只是搂着陆铭胳膊更紧。陆铭感觉顾澜在自己怀中抬起头，无光也能感受到他目光。陆铭认真想想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不知道多久，澜澜，早就习惯失去，但是大概余生每天都会想起你吧。”
顾澜想，如果是话，会像男主样，跟你离开。
但是这种好像在比较爱多少般话，顾澜也没有说出口。现在生活已经足够。顾澜在陆铭胸口蹭蹭，“好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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