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她怎冷静?
她低声道:“……可从来没有爱过你,点儿也没有。”
她分不清自己说是实话还是谎话,就这说出来,不知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
傅九云望着她缩成团背影,声音又变得讥诮:“你很强大,也足够冷血,你终于让变得不那想看到你。”
他大步走到房门前,那些闪烁着寒光银白色东西被他袖子拂,便全部收回去。
抖,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声沙哑尖叫,没命地蜷缩起身体,像是在汹涌海面上抱住根救命木头那样抱着自己膝盖,死也不放开。
他狂,bao动作停下来,似乎是撑在她身上看很久很久。覃川把脸死死埋在被褥里,想哭,又哭不出来,只好像个无助小孩子那样抱紧膝盖,光裸纤弱肩膀阵阵剧烈地颤抖。
身上重量轻,大氅落在她近乎赤裸身体上,他声音比寒冰还要冷漠:“覃川,你果然心如铁石,真令自愧不如。你想走,现在就可以走,光着身子走!”
他待她再如何好,也不过是她稍稍歇脚个小岛,毫不留恋就可以离开,毫不犹豫就可以沉没它。这种残忍,闻所未闻,令人从头到脚都坠入深渊般,纵然是无数次地拥她入怀,在这个深渊里,也唤不出声回音。不想放手,便要被她荆棘刺得遍体鳞伤,她是个伤人也伤己倔强女子。
傅九云弯腰,将随着她衣服摔落在地上乾坤袋捡起,放进自己怀里,冷道:“再不会跟着你,你走。魂灯你永远也不要想。你这样走,再去天涯海角也随你。”
他走出去,没有回头。
傅九云就这坐在客栈大堂里喝大半夜酒,店里储藏酒被他个人干掉三分之二,掌柜与伙计见他满身是血凶煞模样,哼也不敢哼声。因不见那美貌少女跟下来,大家怀疑是不是被这男人杀,不过大抵谁也不敢去报官。
不知是不是因为烦闷到几欲疯狂,素来千杯不倒他终于感到脑
覃川渐渐停止发抖,双手死死抓住大氅,把身体每个部分都缩在大氅里面。她声音同样冷漠缓慢:“不是你国破家亡,不是你血亲战死,你有什资格而再再而三地阻挠?傅九云,你是不是爱上?”
他答得极快,甚至想也没想:“是。”
覃川紧紧咬住牙,用尽毕生以来所有气力去阻止眼泪,可她阻止不心底狂潮,过往懵懵懂懂切此刻都变得棱角分明。他待她温柔体贴,说出那些美好、让她憧憬至极话语,是因为他爱她。
那不是玩笑,不是戏弄,不是心血来潮疼爱。他爱沉重又轻柔,润物细无声。
她曾经历过世上最美好恋情,也体味过世上最惨痛结局,她以为自己早已如槁木死灰。可是过去那些半点也不能阻挡如今在全身上下疯狂流窜潮水,她又次开始发抖,只有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啃咬,借着疼痛让自己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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