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蹲下身子，静静看着左紫辰昏睡过去
脸庞，他手还攥着她袖子，怎样也掰不开。她看
很久，忽然抬手将袖子撕下
块，嘴唇微微翕动，似是想说点什
，最后还是摇摇头，什也没说。
她抬脚在地上看似杂乱无章草丛里连踢三下，夜寐阁石门轰隆隆打开，神器冲天光辉与威仪风般扑面而来。玄珠没有骗她，这里才是山主堆放稀世神器真正场所。万宝阁和地下宝库，不过是小打小闹。如果不是龙王这次突然发难，她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找到机会绕过严密监视，来到夜寐阁前。
覃川解下腰上牛皮荷包，在手上掂掂，毫不犹豫地走进石门中。
在冬天最寒冷那个月，白河龙王在香取山作乱未果，被山主吞下肚成顿美餐。香取山数百弟子和杂役死伤过半，被烈火烧毁房屋也是过半。同个月份，谁也没发现，夜寐阁最顶层那件封印数百年宝物不见，同时个小杂役就此离开香取山，再也没回来过。
覃川名字被记录在死亡杂役名册里，赵管事领着其余侥幸活下来杂役们烧些纸钱衣物给死者，只有翠丫哭得最伤心，她再也见不到可亲川姐。
己还是个青涩少年，双目微冷，满腹心事，不易亲近。
想起来……
想起在朝阳台上初见，她跳曲《东风桃花曲》，当时还是个十三岁纤弱少女，半张脸藏在轻纱后，只露出双明亮眼，里面满是天真笑意。
想起他还不知道她身份，在朝阳台上等天夜，终于等到她，鼓足勇气要去搭讪，找个无比蹩脚借口：
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很熟悉。
想起她主动拥抱他，还没有成熟身体，却不顾切要贴近他。两个人静静拥抱着，坐在窗台上看朝阳，然后趁天没亮没人发现，他再偷偷离开，省得被侍卫们发觉。
还想起……想起她充满绝望而阴冷怒意，厉声骂他：“无耻国贼！”然后挥剑而上。他双眼，因此而瞎。
想起那多，想告诉她话也有那多，可是他却个字也没能说出来。眼前人开始模糊变形，火焰浓烟也渐渐看不清。左紫辰摇摇头，死死攥住她袖子，低喃：“帝姬……”
语未，人已经晕倒在地上。
覃川收起手里银针，面无表情地转身，丝毫不为所动。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玄珠哭得快晕过去那次。那大约是她有生以来最失态事情，揪着她襟口没命地晃，自己差点儿被她揉成面条。
玄珠那时厉声骂她：“你这个残忍无情冷血狠心女人！你怎敢？你怎下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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