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霄将胭脂送入游书朗口中,又接过他手中半支烟,咬进自己齿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两人从未分离,仍是不分彼此,毫无忌讳。
火柴擦,火光送过来,游书朗看眼樊霄,低头就着他手点烟。
“在等?”樊霄甩灭火柴,笑着问。
深吞口,吐出烟雾,游书朗才道:“怎讲?”
“你进来六分钟,放水、抽烟足够,还没出去,那就是在等。”
樊霄刚刚离开,游书朗就在几个人热切上浇盆冷水。
“别问,没什好说,这大年纪,不可能连个前任都没有。”
“就个问题。”大波浪举起根手指,压低声音悄悄问,“活儿怎样?听说越帅人活儿越般。”
游书朗:“……”
同学相聚,总有聊不尽话题,张世成与大波浪你来往地抬杠,游书朗趁这个间隙出去抽烟。
“认识,前任。”
句话,在席间扔下颗巨雷。
却是无声。同学几人眼皮子翻花,眉来眼去地经历场八卦风,bao。
出乎意料答案,让樊霄呼吸滞,万般咀嚼思量,却仍嚼不出甜。
游书朗这话说得语气太过稀松平常,像说糖是甜,药是苦,白云黑土般,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
游书朗没答,算是默认下来:“不是医药代表吗?怎,换工作?”
湿糯烟蒂含在樊霄口中,让他心悸得失神,片刻后才回游书朗话。
“医药代表还干着,白天跑药店,晚上到这里做个兼职,这里常有东南亚客人,会说泰语,工资高些。”
游书朗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他举起手中烟,细细端详:“包胭脂,够你在这儿端两晚盘子吧?樊总这样屈尊,到底为是什?”
被人逼问,樊霄反倒眼中有笑意:“在里面也戒过,出来就管不住自己,想你时想抽,
卫生间壁角,烟雾轻腾,烟灰弹两三次后,樊霄推门而入。
游书朗并无诧异,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也未表现出抵触,甚至偏身让出半个壁角。
樊霄从繁复衣襟中摸出花里胡哨香烟,是胭脂。
“游主任来根?”他弹出根递到游书朗面前,“你以前不是喜欢?”
游书朗举下手中抽剩半截烟,双指抖,积蓄烟灰簌簌落下。
他口中“前任”品不出任何特殊滋味,如同曾经件衣服,穿过,但是现在不喜欢。
而此时,游书朗已经掀过“前任”话题,去摆弄手中餐布,那条带着刺绣印花餐布,好像比他这个前任还值得关注,铺展,放在腿上,又正下位置。
“男人看男人眼光真好。”大波浪最终打破这份静默,手臂支着下颌望着樊霄,“前任,好吃菜上四道,你做主。”
樊霄目光在女人脸上刮下,合上餐牌,周全说道:“如果没有忌口,那就去准备。”
好冷,大波浪打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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