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敖嘴唇微动,坚定而缓慢地说出他十八岁那年没有勇气表明心意。
“但是,想和你组建个家……”
“哥,你愿意吗?”
靳敖想,他终于能有停靠港湾。
高大青年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瞬间被情感洪流冲破心理防线,向着自己信赖又喜爱着人语无伦次地倾诉着自己无助。
尽管白和璧不知道发生什,他却还是静静地听着对方支离破碎语句,听他诉说着自己母亲离开人世事实。
白和璧知道,他此时只需要倾听就好。
他轻轻地顺着对方粗硬黑发,任由大男孩向他发泄着积压在心底如潮水般委屈和不甘,以及那几乎不可查暧昧情愫。
百十三天。
靳敖用指尖轻轻抚摸这两行字迹下凹痕。
那是他第次对“爱情”这个词有实感。
***
处理完母亲所有身后事,靳敖终于坚持不住,去找他唯能倾诉人选。
即使过这多年,白和璧仍然记得那个承载无数悲伤、眼圈通红大男生见到自己时,在昏黄楼道里对他说第句话。
“……白哥,没有家。”
而此时,他对面已经二十四岁靳敖也说出同样话,和白和璧记忆中十八岁青年抱着他哭泣身影慢慢拉长重叠。
白和璧能看见,银河天际星光点点,烧得劈啪作响篝火,暖黄光和自己身影交织错乱,过往和现实帧帧光影跨越漫长时间长河在此刻接驳,无都融化在高大男人温柔烟灰色瞳孔中。
白和璧怔怔地凝视着对面抱着吉他成熟男人。
——白和璧。
他所有悲伤,所有在外人面前装出所有冷静克制,在见到白和璧那瞬间悉数崩塌。
他在见宓枝最后面时候没有哭,在母亲葬礼上没有哭,在亲手送她回归世间怀抱时候没有哭,但他在抱住白和璧那瞬,靳敖泪如泉涌。
自从那次让他父亲去世车祸事故之后,直以来,靳敖都感觉自己像是只永远无法落地海鸥,终日飞行在渺茫无际云层之上,轻若鸿毛而四处无依,为不让自己坠入深渊,他只能奋力向前展翅。
而当他抱住白和璧时候,他才有种脚踏实地感觉,仿佛片温暖碧蓝海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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