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骨节分明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挑眉:“想知道?”
陈清池听这话就知道准没什好话,闭嘴,
“说你发烧,当然你要发骚也没意见,别在人店里发——。”周正夹起块馄饨大摇大摆放进嘴里,凑近陈清池,吐出后个字,“——骚。”
陈清池没被人这轻薄过,不去看他,也不跟他说话,深知跟这种流氓没什道理可讲,低头勺只馄饨放嘴里,气急,呛下,咳起来,几滴唾液溅到桌面,他抽过纸巾,还没擦,就见周正先他步,拿纸擦掉他不小心溅在桌上唾沫。
“慢点儿,没人和你抢。”周正擦完,毫不嫌弃地把纸巾搁到边。
陈清池见他骨节分明手,气血涌动,那瞬他感觉世界忽然浪漫起来,窗外雪花飘飞,他们在屋内吃着馄饨,没有世俗,只有彼此。
吃完,刚出早餐店,雪势渐大,大粒雪花飘落在陈清池发梢,周正伸手放在他头顶,挡去落下雪花。
他换上长袖,套着周正皮衣,衣服比他大号,棕色皮革带着清凉味道。
陈清池低头嗅嗅领口,很干净味道,那天夜里周正不仅洗车还把衣服洗。
这人其实挺细致-
收好行李箱,两人下楼就近找间馄饨店。
热气腾腾店里,本地人操着方言聊着天,陈清池听不懂,只觉得耳膜是叽里咕噜火星语,头更加晕。
这晚上陈清池睡得不好,迷迷糊糊做很多零碎梦,加上高原昼夜温差大,早晨醒来浑身凉得彻底。
拉开帘子发现窗外正飘着零星雪花,入眼是房顶薄薄积雪和地上湿漉漉水痕。
可怜行李箱只有件来时穿薄外套,最多长袖加薄外套,根本抵不住下雪天。
不知怎想起周正昨天早晨阴阳怪气他——带这点行李,读书把脑子念坏。
陈清池正犯愁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清池抬头,望见宽厚手掌,长睫毛在灰蒙蒙天色里像是栖在眼上蝴蝶,他心猛地跳下。
他想,他完。
等回到车里,周正发动车子打开暖气。
“给。”周正像变戏法似从口袋里掏出个盛着开水玻璃杯。
热水透过玻璃捂着他冰冷手:“你哪来?”
吃完早饭依旧头晕,整张脸红扑扑。
周正见他副蔫蔫模样,嘴唇发白,伸手过来探探他额头:“你发烧。”
陈清池不知是走神还是耳背,怒目瞧着周正:“你才发骚,别碰。”
周正……缩回去手僵在半路,幽黑眼睛看着他那带着恼意眼神,忍不住翘翘嘴唇:“你脑子里想什呢?”
这回换陈清池愣住。
他站起来,头晕,幸好扶床沿,开门,周正递给他件皮外套。
陈清池:“谢谢。”
本以为周正又要阴阳怪气他,但周正只说句:“注意保暖。”
陈清池关上门,颗心七上八下。
昨晚表白好像没有发生,但切切实实是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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