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礼怔仲这空档,雨滴愈发密集,林知许微微躬身,好似在护着胸口什东西似疾步离开,从头至尾,未发言。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许言礼才反应过来,方才那眼神,分明就不是个痴人该有!
这场雨毫无征兆,又下个没完,路上水来不及排,不会儿就没脚踝。
车夫淌着水奔跑,比平日里艰难许多,但他目光依旧炯炯地盯着前方,神色是喜悦。
后面这个奇怪客人怕他撂摊子不干,主动加五块大洋,比平日里拉晚上挣得还多。
“好嘞,您坐稳,保证用最短时间送您出城。”
随着车铃当当,黄包车灵活地转个弯,没有走大路,而是转进旁弄堂。
路灯光线只堪堪照进去几米,车子寸寸被黑暗吞噬,不过几秒钟时间,从刚才那个路口望过去,便无点踪迹。
下秒,辆汽车停在这里,车门猛然被推开,支拐杖咚声击在地上,还未放稳,里头人就着急下来,趔趄之下差点跌倒。
“三少爷!”司机位上阿城慌慌张张下来,刚扶上,滴冰凉雨打在脸上,“下雨,要不先送您回去,然后带着兄弟们去找。”
入夜江北是两个极端。这秒眼睛还被五彩斑斓灯火闪眼花,但只需转个弯,多走上那几步,切喧嚣都瞬间远去,静默幽深弄堂就如同吃人深渊,仿佛没有尽头。
辆黄包车停在路口,车夫从挂在车把口袋里拿出张饼子蹲在旁快速地啃着,噎得直伸脖子。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用来吃饭,再过会儿,饭店客人就差不多要出来,生意要来。
“走不走?”
这声音带着急促喘息,车夫慌忙将饼塞进怀里接生意,可抬头,他愣住。
车
“要是晚找不到怎办!”车上下来正是许言礼,他亦是气喘吁吁,双目赤红,焦躁地向四周不住张望。
旁边弄堂里突然人影晃动,许言礼瞳孔猛缩,拉着阿城朝旁闪去,可下秒自弄堂里闪出人影让双方同时骇,许言礼惊呼出声,
“林知许?!”
这行色匆匆之人竟是林知许,那段云瑞是不是就在附近。
许言礼略显惊惶地朝他身后望去,却空寂无声,并无人。他惊讶地看着独自出现林知许,没想到竟被他抬眸投来凌厉眼神震住,到嘴边话生生咽下去。
这人身奇怪蓝白条衣服,面色惨白,发丝凌乱,似乎是跑得太急,扶着他车篷几乎直不起腰来。
“你……”车夫禁不住退两步,“你这是从医院里出来?你家人呢?”
“就问你走不走!”瘦削手伸进兜里,颤抖得拿出几块大洋,“走不走!”
“走走。”有钱赚谁还管那多,车夫忙将人扶进车里,将车篷拉到最低,“您去哪儿?”
“……”车里人似乎刚意识到这个问题,沉默少倾后轻声道,“走最快路出城,越远越好,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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