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
段茂真当然没有回学校,他赶着最后班车进城,最后踌躇着给棠园打电话,被宋焘接去棠园。
“二哥,就是这样。”段茂真恳切道,“三哥他前阵子变本加厉,听娘说,就连二姨娘嫁妆都让他卖差不多,缺钱缺到眼睛都绿。”
段茂真想想,还是没说上次他被人敲诈勒索就是段茂群出主意,他怕二哥更讨厌段家。
“他是有名不务正业,怎许言礼还要请他做事。”
段茂真转过头去,心道多少钱也都不够你挥霍,起身就要走,却又被他接下来句话拦脚步,
“许家三少开家保险公司,前几日专门请去做干事。”
“谁?许言礼?”
“对,许言礼。”
“你!”段茂真难以置信,“你不知道许言礼总找大哥事吗,怎还能去他公司?”
榴咚咚掉在地上,滚几圈,染星星点点黄泥。
段茂群也察觉自己说错话,转身就要走,袖子却被段茂真死死拉住,
“你为什会知道那件事!”
“什事啊,莫名其妙,你快放手!”
段茂真直就奇怪,自己不过是个学生,那群人为何会找他来谈生意,如今看到段茂群闪躲眼神,切都明明白白。
保险公司?
段云瑞直起靠在沙发上后背,若有所思。
保险公司他并不陌生,在伦萨已不鲜见,去年在江北倒也开家,是国人与洋人合资。
这种新型商业形势前景虽好,但于国人来说很陌生,运营起来也十分复杂,如果只靠许言礼是绝无可能,他必然是与洋人合作。
最近他直蜗居在江南岸,即使当初抛林知许入江两名手下失踪,甚至得知林知许没死,他都没做太大反应,原来是将精力放在这儿。
“不去他公司,难道去他段云瑞公司?”段茂群怒目相视,“他有把当过兄弟吗,走投无路去找他,就让站在荣胜百货里傻等,从下午等到天黑,最后他妈他从后门跑!”
什走投无路,无非就是想拿钱去翻盘,最后输更惨罢。
段茂真不愿再与他多言,可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诶?这晚你不回家去哪儿!”
段茂真头也不回,
这是他这个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三哥会做出来事!
“你居然串通别人来害!”段茂真想到那些时日恐惧和绝望,气得双目通红,浑身颤抖,“你知不知道,事情若闹起来会被学校开除,家兄弟,你怎做出!”
“得得,你不是没事吗,再说也骂他们,五百块大洋哪是你能掏出来,是他们太贪。”段茂真干脆不逃,就这大大方方地承认,“你不还趁机攀高枝儿,没损失嘛。”
段茂真直哆嗦,泪水浮上眼眶,却只能恨恨地瞪着,气得句话也说不上来。
“啧,还瞪着干嘛。”段茂群轻嘁声,“告诉你,找着工作,以后缺钱跟哥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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