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
许言礼不自觉地柔嗓音,可还是把床上人吓跳,抬头瞬间好似又想起来什,埋得更深,
“你别过来!”
原本清亮嗓音变得低沉嘶哑,嗓子应该是伤,白静秋不敢抬头,态度却是坚决,“许少爷救命之恩静秋无以为报,仅有这幅身子如今脏成这样,唯有病好去做个供少爷差遣牛马。”
许言礼神情复杂,滞少倾,“你是不是怪没能早些救下你,被爹关在家里出不来,那封信被门房压下后已不知所踪,至今都未能见着。
从在戏园子被接走,到匪头子乔山虎把人从刘阿三家里劫出来,共六个小时。
“许少爷,您不知道那间屋子有多骇人,他妈个杀人如切菜,看见那些折磨人玩意儿都后脊梁发凉!”乔山虎恭敬地将许言礼迎进来寨子来,“别看刘阿三狗窝不大,卧房底下挖那大个地窖,老子也算见多识广,里头刑具多半都没见过,全都是用在那档子事儿。老子进去时候,白老板就光溜溜给绑在架子上,两条腿还……”
许言礼记眼刀过去,乔山虎立马闭嘴,堆笑道,
“是粗人,说话不好听许少爷您就直接赏巴掌。”
乔山虎人虽粗鄙心思却活络,剿匪事迟早会来,这趟活儿接,以后他就是许言礼人,赌场,地下钱庄这种地方,缺就是狠人,他们这算是拍即合。
“那个门房已经被拿鞭子抽顿赶出许家,你若觉得不解气那再把他带到这儿来,任你处置。”
说话间,许言礼已走到床边,手掌轻轻按住颤抖愈发厉害肩膀,白静秋整个人为之震,想躲开却激起声痛呼,
“许少爷!”白静秋到底抬头,惨白脸上布满隐忍汗珠,眼睛对上许言礼瞬间,痛苦与恐惧交织,糅杂出前所未有绝望,“求您,别过来。”
就算警署里人对许言礼有些忌惮,但他仍是两天后才寻机会支走刘阿三。
两天时间,原本张清隽玉润面庞就失血色,陷双颊。大概是刚才动作大,许言礼眼看着白静秋身下长衫上洇出些许新鲜血迹,这让他滞脚步,忙摆
“白老板就在里间。”乔山虎止步,“就不进去,不过您可得劝劝他,这不吃不喝又不看郎中,身子可顶不住。”
门在乔山虎絮叨声中吱呀声打开,这是匪窝里还算不错间砖房,新糊窗纸将外头强烈天光变得柔和,有些年头木床上,铺着都是崭新被褥。
可那雪白褥子上却洇进斑斑血迹,因干涸已变得殷红。
许言礼也算见惯血,可这刻却觉得分外刺目,他迫使自己把目光移开,看向血迹边上那个低头抱膝,纹丝不动人。
白静秋就好像没听见门响似,就这蜷着,虽没半丝声响,可被右手用力按压小腹和微微颤动肩膀,让许言礼看出他正在拼命压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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