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经历虽不算多,但并不陌生,林知许很清楚,这是已到极限。
不过以往若到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停手,上来查看他状况,或会唤大夫上前来医治。
这次不会有。
似乎是累得很,陷入狂躁许言礼停止下来,他愣下,好像这才发现这个瘫软在地上人,已经好会儿没有任何反应。
回过神许言礼怔怔地看着手中皮带,前胸起伏着,仍喘着粗气。
混混沌沌间,呛喉烟草味飘进鼻腔,这番发泄也因许言礼力竭而暂且停下。
“都打成这样,还他妈副欠*狐媚样子。”许言礼用力掐起林知许双颊,强行将他脸扭转到正面。
这时红透眼尾上,直悬而未滴润湿随着粗鲁动作落下来,滑进鬓角,与如雨汗水融为体。
“可惜你运气不好,偏要跟段云瑞。”许言礼用着故作怜惜语气,指尖却愈发地用力,“既然命这样苦,倒不如早早去投胎好。”
噙在唇间香烟随着话语而抖动,直未弹烟烬落在红痕之上,却也只是让绵软身体轻微地颤动下。
落处有二人直直地盯着,直到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
“杨副官,林知许身子虚弱,至多再撑个把小时,恐怕就不行。”开口是孟冬,他微微躬着身,身前站着高大男人,正是桐城军阀司令谢天武副官杨元龙,“若真死,武爷是会怪罪。”
“有在你怕什。”杨元龙斜睨孟冬眼,“就赌把段云瑞会不会来。”
“而且……”杨云龙朝外走两步,站在台阶之上,深深地吸口外头新鲜空气,“他所经历非常人所能想象,没那容易死。”
说着,他朝楼上那扇亮灯,却紧闭窗望去,虽然能看到,就仅有严实窗帘。
在这瞬间就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怎刚才就好像着
墙上挂钟在这刻突然重重敲响,声又声,打断许言礼,也终于让他平静这须臾,静静等待钟声结束。
林知许闭起双眼默默地数着,直到最后下,那嗡声逐渐远去,他也知道,个小时已经过去。
个小时,父亲人足以赶到。
可无人救他。
明明身在无风房间,可头顶吊灯却好像在转动,每个颗灯泡边缘都随着眼珠滚动而散发着眩光,林知许感觉有些眩晕,就好像躺在艘随波逐流小船上,漫无边际漂着,就连疼痛都开始逐渐远去。
丽都二楼,那个门锁紧闭房间里,拳头再次高扬,而后重重落在已是青红交错皮肤之上。
这样剧痛若是平常人,早就哭天喊地,可林知许却只是倒吸口冷气,嘴角习惯性地上扬,竟仍带着些许讨好媚态。
可他知道,即使撑得再久也没用,许言礼这次来就是要让他死,为他挣回些所谓面子。
没本事动段云瑞人,便只能拿他来开刀。
可笑至极,却只能任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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