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蒙恩接过来，把书在手里翻
翻。
然后，突如其来地，眼泪从他脸上涌出来。
这情景诡异极。外面是蹦床和枪战，里面是生日蛋糕和能量饮料，
片欢乐祥和
氛围。而他，个两米多壮汉，站在客厅里，泪流满面。
这就是触动人心力量，文安想，它直在
身边。
程蒙恩忽然明白，恍然大悟。意识到真相那刻，他心脏忽然沉重地坠落。
“出去上大学，”程启元说，“出去住，不照顾，也没关系。”
程蒙恩蹲下来，抱住自己弟弟，就在路边上，就在篮球队朋友旁边。
他们回到叶庭家中。程启元喜欢蹦床，立刻脱掉鞋子上去玩。刚才大冒险仿佛只是平淡插曲。
程蒙恩给妈妈打个电话，向他汇报弟弟动向。他妈妈也吓跳，“他明明看哈利波特看得好好”，但人既然是安全，也就不说什
。
程蒙恩舒口气，幸好，幸好没有意外，幸好地铁噪音没让程启元崩溃。
程启元突然停下，拽着哥哥袖子，又说遍：“个人来这儿。”
程蒙恩说：“知道，下次不能这干，出去时候，得先和家里说声。”
程启元摇摇头：“个人来这儿。”
程蒙恩按按太阳穴，对话又进入循环：“知道。”
“那你怎过来？”
“地铁，”程启元掏出张蓝色卡片，“拿妈妈地铁卡。”
“你怎找到路？”
“用妈妈手机搜，”程启元说，“五号线，坐四站，地铁站就在小区门口。”
叶庭突然想起什：“你怎知道家在这？”
程蒙恩看着蹦床上弟弟，听到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他转过身去，看到个熟悉男生。
文安手里拿着本书。经历几场风波后，面前这个高要死男生，似乎也没那吓人。
他挺直身子，举起手里书，递给他：“送给你。”
程蒙恩看着书。自己明明是来贺礼，为什会有别人给自己礼物。
“是个绘本，”文安说，“老师送给。”
“个人来这儿，”程启元说，“能个人来这里。”
“知道。”
“能个人来这里，”程启元说，“就能做到任何事。”
程蒙恩停下来。
“能做到任何事，”程启元说，“所以你离开也没关系。”
“上次坐出租，”程启元说，“在这儿停。”
所以，事情经过是，程启元知道哥哥要去个名为叶庭朋友家玩，于是趁着妈妈睡觉，用手机搜来这儿路线，自己坐地铁过来。他没有拿手机，仅凭记忆找到这里。到达之后，他找到门卫，通过叶庭名字把人叫出来。
即使是个普通十岁孩子，也很难做到这些。
程蒙恩心有余悸：“路上没有碰见什奇怪人？没有人问你个人出来干什？”
程启元摇摇头：“个人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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