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树正在努力地长高。
清晨,大树教它抖落露水。
傍晚,两个长长影子依偎在起。
春天,大树等着小树花朵绽放。
冬天,大树为小树挡住落下雪花。
“五年,你语文点长进都没有吗?”
“这五年直在美国。”
“好吧,”文安把博尔赫斯诗集丢到边,拿出下本书,“那给你朗诵个绘本故事,是最新写——”
叶庭看向床铺:“早点睡吧……”
“——《它们再也没有分离》。”
五年前过往在叶庭脑中快速掠过,就像万花筒样令人目眩。他努力回想他们分别前天,然后确认是文安记忆出现差错。不过他不打算跟文安争辩这个,五年前旧账可以之后再算,现在他必须坚守立场。
只要他稍稍让步,文安就定会留下来。
“找几个箱子垫着。”叶庭丢下句话就去客厅。
他把未拆封纸箱搬运到卧室,在上面铺层薄被,勉强算是床铺。他正忙活着,文安抱着摞薄薄硬壳书,站在房门口。
文安很安静,所以直到叶庭抹平褶皱,转过身来,才看到他站在那里。
格林德瓦公寓是空进空出原则,用户住进来时,除厨房灶台、杂物间洗衣机、浴室马桶和喷头,房子里什都没有。叶庭刚搬来不久,只置办必要家具——床和桌椅。而桌子上显然不能睡人。
叶庭站在文安身后,凝神静气地沉思片刻,下结论:“睡地板上。”
文安扭过头,无语地看着他:“你不是洁癖吗?”
“垫层衣服。”
“那衣服怎办?”文安叹口气,“睡起有什大不,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有天,花园被个人买走,
两棵树中间竖起高墙。
小树在园内,大树在园外
大树看不到小树抽出嫩芽,
也听不到小树
叶庭叹口气,用手捂住眼睛。
文安打开封面,就像个演说家样朗读起来。
花园里有两棵树。
棵长得高大,
棵长得矮小。
叶庭心中顿感不妙:“怎?”
“要给你朗诵首诗,”文安严肃地说,“《要怎样才能留住你》。”
叶庭扶额。这家伙发现勾引没用,武斗没有实施可能性,改成文斗。“你能读得懂博尔赫斯诗?”
“读不懂没关系,不影响感情。”文安信心满满地说,“你好好感受下。”
他翻开最上面本书封面,刚要出声,叶庭伸出手制止他。“这招对大哥管用,对不行,”叶庭提醒他,“不定能听懂,文化素养跟你不相上下,你忘吗?”
“这不是个好主意,”叶庭说,“当初们分手是有理由。”
“什理由?”
叶庭盯着他看会儿,才确定这是疑问句,这也太奇怪。“不是你提分手吗?”
文安瞪着他:“明明是你。”
两个人面面相觑,房间只剩下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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