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看着他，慢慢伸出手，擦掉他
眼泪。
“你……”叶庭说到
半，语句就断成
碎片，怎
也连不起来，“你……怎能可怜别人……”
他攥紧玻璃弹珠，放在心脏位置。白天痛苦已经停止，可是现在似乎又有新痛苦，更加缓慢，也更加深远。
叶庭有些惊诧，叹口气：“被你发现。”
小孩看着他，固执地追求个确定答案，叶庭就点点头：“对，
今天很伤心。”
小孩想想，突然握住他手，把他手掌摊开。
叶庭奇怪地看着他，等待着。
然后，小孩小心翼翼地把那颗玻璃弹珠拿出来，郑重地放在他手心里。
他们已经把常见词做差不多，现在就是每天拿着卡片练习造句，巩固记忆。
今天进行到表示心情形容词。
“高兴……”叶庭想想，把写着“笑”那幅画翻出来，指着说，“高兴时候，就会笑。”
小孩眨眨眼，没什反应。
叶庭又想想，把册子翻到“猫”那页：“你摸小猫时候，就会高兴。”
裹住他，慢慢向里浸染。
叶庭进门时，小孩还在画画。这回用彩笔，画得比原来漂亮多。
听到脚步声，小孩高兴地跳下椅子，费力地朝他走过来。但他没理他，也没有揉他头发。
他爬上床铺，脸朝里躺下，跟小孩说：“想个人待会儿。”
小孩仰头望着他，看他不陪自己说话，有点失落。他等他天。
黑暗忽然消失。
叶庭长久地、沉默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叶庭，目光带着探寻。
等叶庭意识到时候，眼泪已经滑落下来，流满脸。
小孩有点惊惶，他是因为叶庭伤心，才把弹珠送给他。可不知道为什，现在他好像更难过。
“你……”叶庭看着手里弹珠，“你这是在可怜吗？”
小孩眼睛亮起来，点点头。
就这喜欢猫吗！
“伤心……”叶庭翻回动词那里，说：“伤心时候，人会哭。”然后又指指心脏，“心里会很难受，有时候还会痛。”
小孩想想，画个捂着胸口人。那人脸上表情，和叶庭刚回来时表情很像。
小孩指着画，又指指他：你，伤心？
叶庭躺会儿，感觉胸口压抑地无法呼吸。翻个身，突然发现小孩脑袋从床边探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吓跳，往下面看看，原来小孩把椅子拖过来，现在正站在椅子上，踮起脚观察他。
他受不被这种关心目光，从床上跳下来，把小孩从椅子上抱下来。
“好吧，”他说，“们接着来学单词。”
小孩冲他笑笑，露出两个甜甜酒窝，然后期待地把笔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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