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朝发现宋姣在发呆,提醒道:“调好啦,去看写春联呀。”
宋姣回神,和许今朝对视。
她看到Alpha眼眸依然温柔美丽,不带分毫回忆中[许今朝]傲慢可憎神态。
她慢慢点头。
然后对面人就在口罩下笑起来,眉眼弯起,似乎还想伸手拉她,却又半途缩回。
宋姣看到他凹陷脸颊,心里泛起许多酸楚来,还有些小小疼痛。
不剧烈,但明显,像夹在棉花里针,只能扎出点点血,却也是宋姣过往人生没有过体验。
她想,妈妈死时候,爸爸心是不是被刀扎穿、绞烂,流失身体里大半血,才彻底恢复不过来呢?
也或许在乔楚还活着,却执着地要做出成绩、获得认可,把自己折腾到生病时候,宋以康就已经在失血和疼痛。
宋姣如常对他说自己很好,切都好,让他放心。
己不太能像从前样心如止水面对父亲。
她曾经能够站在冷漠公正第三方视角,评价母亲行为不值,父亲做法愚蠢。
可作为家人,她又直觉给予他们应有包容,包容这些又傻又离奇举动,哪怕她不理解。她也会去为母亲扫墓,为父亲送衣裳,读物,在许家人手里保父亲命。
宋姣满20周岁时,[许今朝]就开始提结婚,但她直想方设法拖延。
后来[许今朝]变招,她对宋姣说:“你爸在雎洲东城监狱,你知道那边典狱长和家来往很近吧,可以打招呼,让你爸过得舒服些。”
手上还戴着沾油漆稀料劳保手套呢。
许今朝率先站起来,拎起那些密封好瓶罐袋子,另手拎金墨汁桶。
宋姣也随她站起身,两个人回102去,许今朝手都被占住,宋姣就从她衣袋里拿钥匙开门。
许今朝忙把拎桶手抬远点:“小心点,别让漆蹭上衣服,可不给你赔。”
这确是实话,可她看着父亲欢喜憔悴脸庞,却知道他点都不好,只指望着自己还好消息挣扎求生。
这些问话交流后,宋以康如每次那样对她强调:“当心许家人,不要相信许家人,许家人都是刽子手。”
如果许今朝在,她会认为这是真知灼见,《姣姣》中许博扬和[许今朝]就是在屠戮宋姣生命,却反被更狠宋姣扳倒,送进宋以康死去监狱里。
许今朝已经调好金墨,如果只看这闪闪发光金粉墨汁,根本想不到它味道有多冲。
她把金墨桶放在旁,盖好清漆罐,折起洒上稀料和漆塑料布,准备等都搞完再并丢掉。
这其中隐含威胁宋姣当然明白。
她听话,宋以康就能活得好点;她不听话,宋以康就活得不好、甚至活不下去。
场重感冒,个小意外,足够名身体和精神都欠佳犯人合理死去。
宋姣年前最后次回雎洲探监。
宋以康还是那瘦弱且神经质样子,和往常样,在隔着玻璃墙通话时,偶尔会有失控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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