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尚未说完,薛鹂便哑着嗓子开口道:“宴郎,请你救夫君,只要你肯救他,为奴为婢都会报答你恩情。”
薛鹂再次唤他宴郎,显然是意有所指,想请他顾念往日情分。
然而梁晏见她如此,心中更是妒火中烧,咬牙道:“说,救不他。”
薛鹂好会儿没有出声,终于缓缓跪直身子,戚然道:“既如此,兴许是与他命数。还望你看在从前些许情分上,待们死后,将与他葬在处。”
梁晏微眯起眼,问道:“你想殉情?”
不如早日替他备好后事,以免他生前风光显贵,死后却流落到这籍籍无名偏远外乡。”
“梁晏!”薛鹂终于听不下去,双手紧攥成拳,眼泪也夺眶而出。气焰只持续瞬,她又低下头,低微地恳求道:“他不能死……你们从前不是知己吗?你救救他啊……”
有很长段时日,他在心底怨恨薛鹂移情魏玠,换做是任何人,他都不会如此怒火中烧,唯独是魏玠。好似魏玠生来便要压他头,占他身份地位,将他人生搅得塌糊涂,连他心爱之人都要对魏玠死心塌地。
从前知己情谊,在玉衡居饮酒论事过往,都被这灼人毒火烧尽,如今再想到魏玠此人,他心中只剩下嫉恨与不甘。
他还是平远侯府世子,他是想要与他做父子,魏氏嫡长子位置,他可以不要。可偏偏他父亲为救魏玠而死,临死前心中挂念也是魏玠,那他又算什?
薛鹂苦笑道:“来此之前,料定你不肯轻易交出解药,便自作聪明,赌你待情意深重,同他般服毒药,想逼你出手相救,不想你手上竟当真无药可救们性命。是对不住你,临死前能与你再见回,也算全件憾事。何况能与他同赴死,总好过留们母子孤零零在世间……”
梁晏起初面色狐疑,然而听到最后句,瞳孔骤然缩,忙道:“你有孕?”
薛鹂没有再与他多话,只是勉强站起身后,神情凄惶,满面泪痕地望他眼,而后才略显不稳地转身离开。
梁晏在原地站会儿,心上似乎被人重重捶几拳,丝毫不觉得畅快,反倒更觉得心中隐痛难忍。
犹豫番后,他终于忍不住抬步追过去,不等他唤住薛鹂,便见她身形微晃,忽地仰倒,若不是身边晋照扶
梁晏语气冷硬,继续道:“说,没有解毒法子,他亲生父亲有,只是那人如今已经死,魏玠也必死无疑,你便是跪下求也无济于事。”
他话音才落,便听到身闷响。薛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跪下去,半个身子都伏在地上。
这是她自幼倾慕男子,是与她真心相爱过人,如今她却不得不为另个男子而卑卑躬屈膝地求他。
梁晏也顿住,他甚至觉得有些发晕,见到薛鹂肩膀微微发颤,他下意识俯身想要扶她起来,他想说这并非他本意,他不想折辱薛鹂。
“鹂娘,你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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