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愣下,忙躬身道:“陛下是国之君,妾自当敬畏。”
他嗤笑道;“你说话如他般惹人厌。”
薛鹂面色僵瞬,心中不耐,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
紧接着又听赵暨略带嘲弄地说道:“若想活命,切莫让夏侯婧知晓你是何人,她倾慕魏兰璋已久始终无法
太极殿大门紧闭着,隔绝殿外寒风,内室暖融融片,近乎甜腻熏香从炉中丝丝缕缕飘散开,将殿室内丝缎与器具都染上这醉人香气。
薛鹂恭敬地跪坐着,只是片刻间,身上已被这甜香浸透。这样浓香气,连女子都极少用,偏偏燃在这国之君殿室中,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只是要说起不伦不类,比起赵暨本人,这香还是小巫见大巫。
曳地艳红外袍上绣着大朵金边牡丹,金灿灿步摇走动间当啷作响,薛鹂稍抬眼,便看到靴角上坠着东珠。
如此奢靡艳俗装扮,配上赵暨苍白阴郁张脸,仿佛他是个化作人形绢人。
“记得你。”赵暨缓缓在薛鹂面前蹲下,只手钳住薛鹂下巴,说道:“魏兰璋对你很是喜爱。”
人是如何议论魏玠,然而她又实在气愤,索性将那些写诗作曲讥讽魏玠之人名姓都抄录下来,待日后切事,魏玠若能重回朝堂,便是魏玠不计较,她也是不许这些人好过。
理说要十月次大朝会,然而正值战乱,朝中*宦勾结,尽是些举秀才不知书无能纨绔。大朝会拖再拖,最终没法子才定在十二月初。
梁氏派人去洛阳参加朝会,薛鹂与晋照随他们道回去,路上晋照几乎是寸步不离地护着她。
路上饿殍千里,满是流离失所百姓,薛鹂由起初怜悯,到最后将近麻木。
等回到洛阳时候,她才知晓阿娘已经随着薛珂南下避祸。不止是她阿娘,洛阳许多权贵见朝廷大势已去,又不想替赵统做事,已经偷偷抛下百姓与君主离开洛阳。
薛鹂也不知道魏玠是什意思,竟吩咐晋照将她送到赵暨身边。
人人皆知赵暨昏庸无能,性情极为古怪,从前有几位大臣看管,他还不至于太过放肆,如今人人自危,稍有些威望如魏恒也都去镇压叛军。朝中无人,赵暨发疯处死许多近侍大臣,如今在太极殿着女装四处走动,也无人敢说他有失帝王威仪。
赵暨上下打量薛鹂番,说道:“还算有几分姿色,日后便留在太极殿侍奉朕梳妆。”
薛鹂只会梳简单样式,然而开口人是皇帝,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赵暨直起身,又问道:“你为何不惧兰璋,独惧朕人?他不比朕可怖吗?”
阿娘不在洛阳,魏府她也不好再回去,倒让她有些无处可去。
薛鹂思虑重重,晋照却没有察觉到,她想想,说道:“想去打探阿娘去向,好南下与她团聚。”
晋照偏过头看她,说道:“主公已经替你安排好去处。”
“去哪儿?”
“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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