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顺着琴声去寻魏玠,没有让人跟着,走没多远便看到他身影。他面前燃着干柴,忽明忽暗火光照着,让他面容有些晦暗不明。
薛鹂走到他身侧,他依然没有抬头看她。
她目光落在琴上,却发现有根琴弦格外显眼,似是被什浸染过,泛着种古怪暗褐色。
魏玠弹着琴,袖口微微下滑,薛鹂眼尖地看到几道尚未痊愈伤疤,忍不住出声打破沉默。
“这是何时受伤?”
他说话时候,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唇上,目光称得上是阴鸷,仿佛要将她剜刀似。
赵郢没好气道:“先生出身高门,怎会识得野花野草,莫不是胡诌。”
魏玠没有理会赵郢,而是看着薛鹂,风凉道:“你大可以试试。”
薛鹂握着把野花,却好似握块烫手热炭,面露为难地看眼赵郢。
赵郢也犹豫起来,想想,又将薛鹂手上花拿过来。“下次给你采更好看。”
薛鹂点点头,余光瞥见魏玠身影,动作愈发僵硬。
夜间对上齐军兵马,赵郢带着人前去追击。薛鹂坐在马车中百无聊赖,忽地听见阵隐约琴音,叹口气,还是选择下马车。
此刻还有兴致弹琴,除魏玠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魏玠从前说过,他弹琴是为消解心中烦闷,琴音可清心宁神。
薛鹂驻足听会儿,发觉这曲调竟是当初她在破庙中,给魏玠唱那首吴地民调,然而那柔婉小调,此时此刻在魏玠琴音中却能听出几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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