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没有答话,臂弯间重量忽地消失,似乎切都随之变得空荡荡。
薛鹂意识不清,难得地开口,呢喃着要喝水。
魏玠并未多想,用琴弦割出伤口,将血喂给她。
夜里时候他又喂两次,再缓缓替她擦净嘴角猩红。
薛鹂意识不清,半梦半醒时候尝到口中腥气,恍惚着睁开眼,听到黑暗中响起细微咯吱声,却没有听到魏玠声音,遂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次日晌午,才有人迟迟送来药。
们也不曾抱有多少希望。
因此,在魏玠愿意降城之时,连叛军中都是哗然片。
有人心中鄙夷,亦有人为留下人才而庆幸。
虽说叛军中人参差不齐,有士族与寒门,亦有粗鄙野蛮夷狄与庶民。倘若能将魏玠收揽到钧山王手下,放过这满城军民也不算难事。何况很快世子便会赶到,要杀要留,还要看他定夺。
降城当日,成安郡骂声片,魏玠人揽下所有罪责,即便他们早有屈服心思,此刻也像是找到出口,将所有不堪辱骂之词都推到魏玠身上。
赵郢赶到时候,见到便是魏玠将薛鹂抱在怀中,替她擦净下颌处药汁。魏玠衣袖滑落,露出几道深浅不伤痕,半个小臂上都是干涸血迹。
“魏兰璋。”赵郢面色阴沉,冷声唤他名字。
魏玠并未抬眼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替薛鹂擦净唇角和衣襟,好会儿才抱着她起身。
他平静道:“治好她,会为你效命。”
赵郢冷着脸将薛鹂接过,愤愤道:“倘若不是你,她也不会是今日模样。”
敌军应允魏玠要求,不杀城中百姓,不*|□□子,将草药送回城中。而他愿投钧山王麾下,不再替当今圣上效命。
魏玠人换座城,已经极为值当。然而军中不少未曾开化蛮夷,并未听过魏玠大名,自然也不知晓他分量,想要拦住他们在城中烧杀劫掠才是难事。
既然应允魏玠要求,他们也该尽力去做,只能让手下人拦着,不许他们在城中滥杀无辜。
听闻魏玠还有爱妾,他们便将两人同关入地牢,等到赵郢赶到成安郡再行发落。有寒门学子前来拜见魏玠,态度还算恭敬,甚至还允许魏玠带上自己琴。
只可惜看守人是两个夷族,听不懂中原官话。魏玠让他送些水来,对方丝毫没有理会,他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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