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也觉着自己说这番话实在无耻些,忙问他:“你寻来究竟有何事?”
“想见你面。”他语气略显无奈。“只可惜天色已晚,看不清你面容。”
薛鹂忽然间觉着魏玠可恶极,魏玠分明处处逼迫她,将她束缚在玉衡居不得自由,又强占她身子,待她常常是威逼利诱。偏他如此可恨,又要露出副爱她至深模样,让她竟也没骨气地心软。
薛鹂心上泛酸,嗓音不禁变得滞涩。“此处没有旁人,你且告诉,你身世究竟还有多少内情?”
“你是想知道身世,还是梁晏身世?”
魏玠淡声道:“尚未得知。”
说完后,有人小声嘀咕道:“铸成如此大错,还想回去领兵不成……”
魏礼问过后,别有深意目光落在薛鹂身上,也不知为何哂笑声,带着人绕开他们离去。
小径重归寂静,薛鹂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质疑道:“你为何不躲开?”
“视物不清。”
薛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恼火些什,魏玠跌落尘泥受人欺辱,这不是她从前直想要见到吗?她嫉恨魏玠身份高贵,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盼着有人也能踩碎他身傲骨,如今当真有人戏弄魏玠,她却气得失去理智,连贯伪装楚楚可怜都忘,竟冲上前替他出头。
薛鹂很愤怒,也不知究竟是愤怒欺辱嘲弄人,还是愤怒她自己这样没出息,竟轻而易举地对魏玠心软。
魏礼被薛鹂骂通,面上着实无光,然而他到底是理亏,只好替有人赔罪道:“宋郎君并无坏心,只是与兄长逗趣,时失手,还望兄长莫要放在心上。”
那人也只是性子顽劣,想戏弄魏玠嘲笑他两句,替梁晏也替自己出口气罢,并未想过真伤到他。反而是薛鹂气急之下随手找来石头大而坚硬,砸在他头上疼得他险些直不起腰来,脑子阵阵地发黑。此刻捂着额头,只觉得有热流往下淌,血直蜿蜒到他眼窝。
“你胆敢伤?”
她睨魏玠眼,
“你分明是有意不躲,好叫看见。”薛鹂说着,心上却像是被什勒紧。
“你看见又如何?”魏玠问过后,她又噤声答不上来,支支吾吾好会儿。
魏玠继续说道:“既对无意,又想着早日摆脱,何必还要替出头?”
薛鹂被他问哑口无言,没好气道:“心地良善,见不得他们仗势欺人不成吗?”
此话出,倒是魏玠先笑起来。
“便是伤,你待如何?”薛鹂毫不退让,向娇美容颜多些凌厉。
总归她如今还在魏府,魏植无论如何也会护着她,何况她明日便动身离开洛阳,还畏缩着怕惹事不成。
魏玠没有理会那些人,视线也仅仅落在薛鹂身上。
魏礼不想将事情惹大,以免惊动魏恒,刚好触到他怒火,安抚宋郎君后又替他们给魏玠赔罪。
离开之前又不禁说道:“过几日便要回到军中,兄长何日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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