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见那些人眼熟,其中不乏有与梁晏交好三两个纨绔。其中人见到魏玠,面上立刻多几分讥讽,也不知附在友人身边说什,他们立刻哄笑起来。而后那人躬身捡起颗石子,
魏玠冷眼看着,直到侍者拥上前将魏恒扶起,他也始终没有动作。
而后他也没有理会前方依旧悲愤梁晏,转身便走进玉衡居大门,淡声吩咐晋青:“薛娘子应当看够戏,去将她请来吧。若是她不肯来,便将她绑。”
薛鹂在回桃绮院之时,天际已经泛起霞光。晋青来请她之时,已经做好要将她捂住嘴绑住决心,却没想到她轻易地便点头。
“去玉衡居见他?”
晋青说道:“主公料想娘子对他有疑心,不肯踏入玉衡居门,特请娘子去碧波水榭聚。”
她清白!”
魏恒不想再听,立刻冷声道:“来人,将他拖下去,拔舌。”
“父亲心中想必已有定论。”魏玠沉默许久,忽地出声说道。
魏恒身体蓦然僵住,似是悲痛至极,又似是要笑出来般。他望着眼前自己培育多年魏玠,是他此生唯期望,亦是他此生挚爱与他子嗣,即便旁人说这是大逆不道,说魏玠是他耻辱,他通通不认,小妹已经死,她留给他只剩下魏玠。魏氏不容许小妹与他在起,他便要将他们儿子养育成才,让他成为魏氏家主。
小妹待他怎会没有情意,定是那混账胡言乱语,兰璋是他与小妹子嗣,与旁人有什干系?
薛鹂听到这句,不知怎得心中也不大好受。
因此便没有多想,无奈道:“与阿娘说声便来。”
姚灵慧缠问薛鹂许久,料想她是要去见魏玠,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前去,更是要陪着她同去见魏玠。薛鹂说口干舌燥,总算说服姚灵慧,然而待她走到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薛鹂遥遥地看过去,能见到水榭边树下是魏玠身影,他微仰着头,似乎在看树上雀鸟,身影显得格外寂寥。
正好此时,有行人也从小道上经过,魏礼站在其中,并未立刻出声。
魏恒面色阴冷,缓缓出口道:“你是子嗣,莫要受贼人蒙骗,离间你父子情谊。”
“父亲认得姑母亲笔,遗书更不必作假。她为保安危欺瞒你,致使你调换与梁晏。”魏玠语气听着平静,却夹杂几分似有似无戏谑,似乎他只是看出极其荒唐戏剧,并不为自己身世所气愤什。
说到底,平远侯是替侯夫人而来,亦是想替梁晏正名,兴许平远侯是对梁晏心怀愧疚,话里话外唯独没有提过他名姓。而魏恒对他多年养育,与其说是父子情谊,不如说是他对侯夫人执念。
这些人和事看似与他关系密切,实则他又像个局外人般无人在意。
魏恒眼眸中布满红血丝,死死地望魏玠片刻,忽地低下头喃喃自语,而后身子晃晃,猝不及防地朝边倒去,砸在地上摔出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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