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忘问过,当初究竟是何人想要表哥性命?”
“刺客是魏弛人”,魏玠又补充道:“也不只是他,族中应当还有人在推波助澜,故意诱他出手。”
“魏弛想杀你?”薛鹂不禁惊愕,她以为魏翎与魏弛私通在魏氏已经是极大丑事,如今竟还有手足相残大事,魏氏果真不如表面那般清正风雅。
思及此,她脑海中冒出来赵统话。世家大族没有多少是干净,即便是严正如魏氏,亦有罔顾人伦龌龊之事。连魏蕴都不知晓魏弛与魏翎私通丑事,赵统介外人又是如何得知?且她阿娘似乎并不待见魏恒,连魏玠这般在世人眼中无可挑剔男子,她竟也不许她与魏玠有太多往来。
魏氏当真有那样多不堪吗?
领兵亲自前去,便得准许先回洛阳复命,好主持大夫人丧礼。
薛鹂尚未想好她此番回去该以什面貌,路上焦心似火,薛珂比她好上许多,大抵是经商久脸皮总归不那要紧,即使知道他如今商贾身份要遭士人唾弃,还是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反而已经开始思忖着去到洛阳如何向姚灵慧请罪。
起初薛鹂还有些不安,毕竟是魏玠生母,如今忽地离世,母子二人连最后面也没见上,他心中多少也该感到伤怀。谁知道魏玠心情不佳会做出什事来,然而她忐忑不安地等好几日,他自从看过家书后提过次,便好似忘记大夫人病逝这件事,面上看不出半点异样。
薛鹂想起梁晏从前与她提起过魏玠事,如今亲眼见到,才知晓他话并未掺假。魏玠身上对生死有着种近乎残忍冷淡,即便是血脉至亲死,亦无法撼动他情绪。
生是天命,死亦是天命,毫无意义伤悲于他而言是种庸人自扰。
薛鹂想想,问道:“那魏弛如今身在何处?”
“本要依照家法处刑,叔父与魏礼代他受过,将他送到乡下庄子软禁。”
“那……那魏翎呢?”
魏玠淡淡道:“姑母得疯病,失足跌落池塘身亡。”
魏玠语气
见魏玠丝毫不因大夫人死而心生遗憾,薛鹂也没安抚他意思,反倒是薛珂时不时便谄媚地上前想要关切,被他不耐地驱赶走。
因战乱与灾病,民间死伤无数,说是十户存也不为过。起初见路上白骨,薛鹂会吓得移开眼,再后来见到腐烂尸身也已经习以为常。
回洛阳路上,苍翠山林间夹杂着粉白花树,天气晴朗,片蔚然景象,然而如此好景,薛鹂却没有多少心情观赏。
魏氏大夫人葬礼,必定会迎来数不清宾客。那是梁晏舅母,他自然也要回京拜过,届时她该如何自处。若是她当真同赵郢在处还好说,可现如今受制于魏玠,岂不像是自打自脸,落到梁晏眼中,莫不是要当她与魏玠早生出私情。还有魏蕴与阿娘。她届时该如何向她们言说自己路遭遇。
而魏玠四周也不大安生,两次同他外出都遇上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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