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说话。”他似笑非笑。“鹂娘哑巴?”
她甚至还听到有人辱骂“祸水吴女”,尚未因此叹气,便听到薛凌冷笑出声。
“你且放心,若你都难逃死,必定会求着表哥,让先看着你行刑。”
“高攀魏兰璋口句表哥,也不知他可愿意,当真是厚颜无耻。”
薛鹂轻笑:“你怎知他不愿意,告诉你,他高兴得很,若不唤他表哥,他还要因此不悦,求着缠着……”
薛凌张口正欲讥讽,朝她望眼,又忽地没声。
暗地方格格不入,想着魏玠约莫是要与她撇清干系,说不准过几日便要她断,她不禁悲从中来,连旁嘶哑呼唤声都没听到。
“薛鹂!”
那人叫得更急。“薛鹂你聋!”
她扭头看去,才发现角落坐着个血迹斑驳人影,看着十分狼狈。
“你没死?”她叹口气。“此处关押少说也是有名将军前卫,个什长也在此处,实在是抬举你。”
薛鹂还不依不饶道:“怎不说话?薛什长哑巴不成?”
薛凌瞪她眼,实在忍不住,风凉道:“薛鹂,你死也是活该。”
薛鹂正要起身,却忽然有只手落在肩上,轻轻按让她坐回回去。
她动作僵,也在此刻偃旗息鼓,动不动地端坐着,与方才牙尖嘴利模样判若两人。
魏玠手指在她肩上轻轻有意无意地叩叩,每下都落在她心跳上。
薛凌气到失语,支吾半晌,才骂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气急反笑,骂道:“若不是你硬要带突围落入圈套,怎会落到如今处境?”
牢房中散发着股阴冷腥臊气味儿,薛鹂站会儿便胃中翻涌,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停在狱卒桌案前,对着送她前来晋照说:“不进去,可否就留在此处。”
晋照没理她,她便当做是应答,理理袍子径自坐下。
牢狱中令人毛骨悚然哀嚎声始终不曾停过,时不时还会响起许多粗鄙不堪叫骂声。或是骂朝廷,或是辱骂夏侯氏全族,她听好会儿,竟没人辱骂魏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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