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十指紧攥着衣袖,迎上魏玠目光,说道:“那又如何,甘愿如此,也从未觉着自己是错付情意,自然是值得,何况手段虽不够高明,表哥瞧着倒很是受用。”
魏玠黑沉沉双眼,像是漆黑阴冷雨夜,他低笑声,缓缓道:“你当真如此喜爱他?”
薛鹂瞪他眼,没
悔不当初,实在是悔不当初。
薛鹂在心底暗骂几句,突然回想起薛凌来,问道:“昨夜与同被抓来薛凌,他去何处?”
魏玠笑笑,说道:“你倒是好算计,故意说与他情同手足,夏侯信无法对你如何,如今定然要折腾你好兄长。”
薛鹂睨他眼,冷笑道:“说到算计,如何能与表哥相比。”
魏玠放下笔,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来,直教她心底发怵。
恨,脸色也沉下去。
“不必理他。”
薛鹂忍着嗓子疼,开口道:“你对……”
魏玠打断她,回答道:“昨夜命他去处理军务,他手下有几人做错事,作为将领,他自然该亲自处置。”
夏侯信还在门外喊叫,气急败坏道:“……险些叫你害死!定要竟此事上告郡公,让他评评理……”
“鹂娘此番,是怪拆散你与梁晏,还是另有所指?”
“哪里敢责怪表哥。”
“有什是你不敢。”魏玠轻嗤声,说道:“你心心念念梁晏许久,为寻他远赴上郡,路上风餐露宿,而他却轻易抛下你,这便是你所谓值得,是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人。”
魏玠鲜有如此刻薄时候,连语气都透着几分嘲弄。“你手段不够聪明,看人眼光也着实不好。”
薛鹂最不愿被人提起梁晏,二人毕竟也曾真心相待,最后落得个让人唏嘘结局,她心中仍觉得不甘,想到从前种种,仍会忍不住落寞。然而正因如此,她实在难以忍受魏玠奚落,好似她所做切都是极其可笑,又极其悲哀件事,为梁晏惹火上身,如今却与梁晏无法再和好如初,好似连她多年情意也成笑话。
很快便有侍卫将夏侯信拉走,魏玠抵开她腿继续上药。
床榻边摆着给薛鹂送来新衣裳,此处并无梳妆侍女,薛鹂自己也无心梳什发髻,任由墨发披在肩侧。魏玠在旁处理政务,时不时有人送来书信,薛鹂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他身旁,直到再有侍者来报,说是赵统兵马前去攻打邺城。
她悻悻然地瞥眼魏玠,暗自在心底叹息。如今兵马都朝着邺城去,还有已属赵统城池要守,即便眼下她落到魏玠手上,他们也无法立刻救她出去。
魏玠执笔手并未停顿,也没有看向她,却好似猜到她心思,说道:“不必想着等人来救你,莫说不会败在他手上,即便是败,你也要同起死,是生是死,你都只能属于人。”
这话是薛鹂当时为哄骗魏玠亲口所说,如今再从他口中听到,即便气恼也没有反驳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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