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笑着看她。“给你。”
薛鹂喜滋滋地抱着花回到琴室,门吱呀声关,屋子里光线暗下来。她这才将花枝挨个捏捏。或许是因为她知晓魏蕴救不她,当按到几处柔软后,她竟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她抽出其中字条,而后拍拍门,说道:“有事要见表哥,你去唤他声。”
魏玠来时候,薛鹂正坐在书案前,花枝散落在地,她将手里东西捧给他看。“魏蕴在花枝里塞东西。”
魏玠面无波澜地应声,蹲下身柔声问道:“她说什?”
薛鹂含糊地应,指甲掐得自己生疼。
这年冬日来得格外早,魏玠忙于政务,薛鹂便坐在他身边取暖。
侍者送来大束绿梅,说是魏蕴特意命人剪下来。今年二房花苑里只有这棵绿梅开最早,算是种祥瑞,魏蕴抢在二夫人之前折花枝,命人送来给魏玠。
以往她也是有什好东西都要送来玉衡居,连她两位亲兄长都捞不到,倒也不是什稀罕事。
薛鹂不曾见过绿梅,抱着花枝瞧好会儿,说道:“魏氏当真是家大业大,什奇花异草都有。”
他。大夫人是名门出身,对嫡子挑剔并不奇怪,魏玠凡事都做到最好,依然没能让她撇去那样阴冷目光。
而后不久,魏恒与母亲争吵,她拿出柄剑要砍杀魏玠,终于被关起来。
“表哥心中不怨吗?”薛鹂替他愤愤不平。“大夫人是你母亲,怎能如此待你?何况你生得好看,留疤该如何是好,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母亲。”
魏玠不禁觉得好笑,说道:“人生在世,本没有人会理所应当地爱另人,父母爱子与利害和道义有关。倘若她不爱,定是不值得她为此付出心血。”
他笑笑,说道:“你最知晓,并不算什好人。”
“她想救出去,与说几个时机,趁玉衡居守卫松懈时候将送走。”薛鹂面色为难,无奈道:“她也是好心,表哥莫要为难她。”
薛鹂又道:“想必她只是猜
绿萼梅倒也称不上罕见,府中种大片,魏玠没有说出口,停下手中笔问她:“你喜欢吗?”
薛鹂抽出花枝戴在头上,说道:“好东西都喜欢。”
话说得俗浅,却也算是真性情。
她簪花手停顿片刻,眸中闪过丝惊讶,很快又没异样。
“这花是给吗?”
“觉着表哥很值得。”
薛鹂小声道:“其实阿娘也不大喜爱,们也算同病相怜。在表哥面前十分自在,旁人若是知晓品性,只怕要唾弃还来不及。表哥是不是好人都不在意,你在外是琼枝玉树魏兰璋,在心里却只是人表哥。”
她说完后,有点期冀地望着他。
他们最清楚彼此模样,即便他再不好,也总有个人不会舍弃他。
魏玠贴近她,唇瓣摩挲间轻声道:“鹂娘,既如此,是你人,你也只要个,不要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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