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玉衡居侍女,她心下便什都明白,只能僵着身子任由对方带来饭食,领着她在这小小院落中换衣洗漱,而后再次将她如囚犯般锁在这里。
“方才乐安来找,他说你是他认定妻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你。”魏玠温声说着这些,语气里却有种近乎恶毒嘲讽。
薛鹂本来不安眼中立刻便蓄满泪水,委屈又气愤地瞪着他:“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愿,表哥无意娶,却不肯另嫁他人,
梁晏离开不久后,乌云已经压到头顶,狂风大作,卷着枯叶飞沙冲撞门窗,没会儿大雨倾泻而下,激荡出大片雨雾,随风落入屋舍,空气中都泛着凉意。
他步履从容地缓步走过长廊,随着他脚步声逐渐清晰,沉闷地回响在暗室中,锁链撞击声变得愈发激烈,反而在他站在女子身前那刻,方才透着焦躁与恐惧声响忽地平息。
魏玠笑笑,问道:“你醒?”
玉衡居侍者只效忠于魏玠,不会置喙他所作所为,因此无论他如何对待薛鹂,都是薛鹂自作自受。
薛鹂被堵住口舌,惶恐地瞪大眼,伸手抓住魏玠袖子,近乎乞求地摇晃。
味。
“沈吉尚未寻到,分明几日前还在洛阳酒肆中讨酒,忽没踪迹,只怕与他脱不干系。”梁晏也不知自己为什要说这些,他咬咬牙,闷声道:“鹂娘这般娇弱,叫人掳走也不知会受多少苦。”
魏玠终于附和句,似是在安慰他。“薛鹂不会有事。”
梁晏缓缓吁出口气,强撑起精神道:“你说得对,还等着她回来完婚,她必定不会有事,兴许过几日便能寻到她。”
魏玠不置可否,只问他:“陛下已准你随平远侯同去驻守上郡,如今鹂娘不见踪影,你待如何?”
魏玠蹲下身,不急不慢地替她松开。
薛鹂眼睛已经红,嘴唇也微微干裂,只要她动,脚腕上锁链便会哗啦作响。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声音却忍不住发抖。“从前是不好,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表哥若不满意,好好与说便是,何必如此待。”
魏玠只觉着,不愧是薛鹂,即便落入这般境地,还能立刻回过神先与他赔不是。
薛鹂嗓音喑哑,发髻也挣扎到凌乱。她记不清自己怎到玉衡居,只记得自己在马车中睡过去,醒来后四周片漆黑,她被绢布覆住口舌无法呼喊,又惊又怕地过许久,面前才出现侍女身影。
梁晏无奈道:“不找到鹂娘,怎能安心离开洛阳。即便要罚,也要先寻到鹂娘。礼虽未成,她却已是认定妻子,是生是死都不能抛下她。”
魏玠眸中渐渐泛起种近乎嘲讽笑意,缓缓道:“想不到你对她竟如此情深意切,倒有些意外。”
梁晏被他说得心中羞愧,无奈道:“舅父说你也在寻找鹂娘,多谢你不计前嫌。”
“不必谢。”
他瞥眼阴沉天色,提醒道:“便不留你,早些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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