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或事,倘若还在掌控中,尚且称得上有趣。旦脱离控制,以至于影响自己,便该尽早抽身。
良久后,他似乎妥协,既是对薛鹂妥协,也是对自己纵容。
“至多半个时辰。”
薛鹂笑盈盈地应。“只要能陪着表哥,多久都是好。”
还好只有半个时辰,她可不想留在此处抄夜家训。
“为来见表哥,体统又算得什。”这些唬人甜言蜜语,于薛鹂而言可谓是信手拈来,好些都从吴郡爱慕她郎君那处学到,只是她向来不屑以此讨好什人,不曾想有朝日都用在魏玠身上。
魏玠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良久后才回答她:“夜已深,你该回去,若家仆巡夜见到你,即便是叔父也不能让你免受责罚。”
她想要讨好魏玠不假,却不至于要为他受苦,这些她自然想过。
“前段时日临摹表哥字迹,如今已学有九成像,以假乱真足矣,至少让在此处陪陪表哥。到时辰自会回去,不让阿娘起疑心。”
分明只是来帮他抄写家训,却被她说得好似是来私会。
魏氏祠堂有人看守,轻易无法入内。
魏玠将手上灯盏移开,以免尚滚热烛油不慎洒在她身上。
“你如何进来?”魏玠试图掰开薛鹂环住他手臂,竟没能立刻让她松开,他语气微沉,显得有几分严肃:“松开。”
四周片漆黑,二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声。
薛鹂缓缓松手臂,改为轻扯魏玠前襟。她轻笑声,说道:“特意来陪着表哥,不好吗?”
“薛娘子,松开吧。”魏玠提醒道。
薛鹂手缓缓下移,摸索到他微凉手掌。“表哥手好凉,是太冷吗?”
魏玠状似无意地拂开她手,语气温和地说道:“薛娘子身为女眷,还是适可而止好
“你是自己回去,还是去叫人送你回去。”魏玠态度依旧不肯变。
薛鹂上前步抱住魏玠手臂。“表哥与私会,此刻赶走叫人看见,不怕有损你声誉吗?”
“你之间何来私会。”
“是不是私会,表哥与说都不算。”
魏玠忽地有些不悦,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他并不是没有选择,只要他想,甚至可以让薛鹂终此生都无法出现在他面前。
“祠堂未经准许不可随意出入,你如何能进来?”
听到魏玠提及此处,薛鹂表情也不耐烦起来。她本想与梁晏多攀谈几句,然而他话显然有意引她来见魏玠,想必已经听到那些传闻,只是心中将信将疑罢。若不是还有个钧山王步步紧逼,她也无需在魏玠身上下这些功夫,只望钧山王听闻她与魏玠关系后能够死心。
薛鹂小声道:“西侧矮墙,那里有棵枣树。”
魏玠记忆很好,魏氏几百族人他都能叫出名来,记住府中地形更是不在话下。薛鹂说完后他立刻想起她所说矮墙,实则该有九尺高。
“此举未免有失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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