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而言,你与她并无不同,不必妄自菲薄。”魏玠平静语气,仿佛没有任何安慰意思,只是他发自内心答案。
薛鹂湿润眼睫颤颤,正想再说些什,便听到房门处动静。
药已经煎好,银灯端着药碗不知该不该上前,魏玠看她眼,说道:“把药送进来吧。”
黑褐色药汤还散发着热气,薛鹂才将药碗接到手中,便因那难闻气味儿偏过头,忙不迭地将药碗放下,皱眉道:“不喝也罢。”
她平日里不常喝药,仅仅是闻到这股气味便觉得要喘不上气,喝进去必定会恶心到几日吃不下饭
她问话时候,水润眸子像是含清冽泉水,既纯澈又勾人。缕乌发在前胸蜿蜒而下,贴着雪白肌肤落入松散衣襟中。
魏玠微微移开眼,淡声提醒:“薛娘子,你逾矩。”
魏玠与周素殷之间是他私事,连魏府中人也有意不去提及,旁人更没有资格过问。
薛鹂仔细地观察魏玠表情,想从中找出丝毫难堪亦或是低落,然而他正如往常般,温和到挑不出丝错误,像是没有脾性石像。旁人遇上这种事,必定要心生怨恨,哪里还能与抢自己婚事人做知己。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只有轻薄魏玠,才算是触及他不可忍耐之处。兴许是他心高气傲,旁人都入不得他眼,因此即便是周素殷他也从未放在眼里。
薛鹂摔得有些发懵,被魏玠捞起来时候还在抹眼泪。
她偷瞄眼魏玠表情,哪有丁点怜香惜玉样子,分明是铁石心肠。
“薛娘子好生歇息。”魏玠说完后再次想走,这次薛鹂手快地拉住他手臂。
“薛娘子还有何事?”
薛鹂哭红眼角噙着泪,面上也像是覆层粉霞似泛着红。
薛鹂低下头,眼泪砸在魏玠手背和袖缘,她盯着晕开水渍,忽然出神地想,魏玠这样人也会哭吗?他总该有伤心难过时候,难道也要时刻持着仪态风度,将切喜怒都压在心底吗?
她实在是好奇,这样人哭起来是什模样。
她正出神时,身上忽然暖,是魏玠拿起件宽大外袍为她披上。
薛鹂神色微动,缓缓坐直身子,低落道:“周娘子……便如此好吗?”
周素殷出身望族,被人众星捧月般地长大,轻而易举便能得到东西,她薛鹂却费尽心机,千方百计都不未必能触碰。
“你是不是……心中还想着那位周氏女郎?”
她问话时候五指扣得很紧,像是生怕会被他甩开。见魏玠沉默不语,她伤心至极,颤着声问道:“便是她已经与人定下婚约,你还是……还是只念着她人?”
魏玠想到她方才冷淡,似乎找到原因,微敛着眉任由她哭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从何处听说?”
见他不反驳,薛鹂微仰起脸,双手还扒着他手臂,她墨发披散在肩侧,不施粉黛脸颊上染着红云。
“鹂娘当真处处不如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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