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极为克制地转身,努力将脑海中画面拂去。自始至终,她最担忧便是梁晏与周素殷心意,即便开始因好强而抢夺魏玠婚事,难保日后不会因责任与陪伴而生出情意。倘若梁晏当真动情,她难道有完全把握将他抢回来不成?
薛鹂心烦意乱,步子也走得匆忙,并未注意到前方人已经停住脚步,便直直地撞上去。
她疼得轻呼声,忙捂着额头往后退两步。
“薛娘子。”
“是失礼,还望郎君莫要责怪……”薛鹂听到那人唤她声,立刻与他赔罪,然而当她抬眼看去,却又发现眼前人极为陌生。
。
听说平远侯府人会来,薛鹂也精心装扮番,发髻上簪白玉梳篦,月白罗裙上暗纹宛如映在裙上重重花影。她点层朱红唇脂,更衬得肤白如雪。
魏府家仆来来往往,忙着侍奉各位贵人。银灯第次见到这样场面,难得地安静跟着薛鹂不乱说话。
酒宴极其风雅地摆在花苑之中,地上布桌案与软席,众宾客列座其中。围绕在周围是各色花树,人坐席间便能闻到香风阵阵。
薛鹂远远地看到与魏玠站在处梁晏,魏恒正拍着梁晏肩,面色和悦地与他说着什。而梁晏身后男子,看年纪应当是他父亲平远侯,面上倒是看不出多少喜色。
男子身形高大,身穿绛紫长袍,显然身份显赫。只是英朗面容看着与她父亲般年纪,不知为何会认得她。
薛鹂略显警惕地后退步,恭敬道:“郎君认得?”
“在下赵统,与薛娘子曾有面之缘,娘子不如再想想。”赵统说话时候,手指直在摩挲虎口处伤疤,看似十分和善,几句话却惊得薛鹂身冷汗。
赵是皇姓,看年纪应当是哪位封王。皇室中人依靠是权势,他们不像各大望族有严苛家风与礼教规训后人。
“今日四房长君也来,听你舅母提起,四房嫡子魏缙尚未许下姻亲,若是你今日能叫他倾心……”姚灵慧压低声音,贴在薛鹂身侧嘱咐。“还有姚氏人,莫去理会他们说什。”
薛鹂漫不经心地看着掌心已经逐渐消退伤痕,面色略显冷淡。“阿娘话记下。”
薛鹂表面应下,等宴会中途见到梁晏起身离席,便也打翻酒盏装作污衣裳,找借口起身离去。那些个酸儒文人最好背后污人名声,尤其是面对他们得不到人,自是要百般诋毁。薛鹂自从藏书阁见过那门客以后,便能料到自己与魏玠传闻也该兴起。她只需让那传闻烧得更旺盛,最好要让外人相信魏玠对她用情至深。
薛鹂逐着梁晏背影又往前走几步,忽地看到梁晏在女子面前停住脚步,而后他笑着抬起手,温柔款款地替她摘去发间花瓣。
花树下极为般配男女落在薛鹂眼中,只让她觉得眼前幕十分刺眼,停住脚步后,十指也紧攥成拳,仿佛心上有根毒藤缠绕收紧,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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