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温柔拒绝吧。
冯诺慢慢地把手搭在他肩上,个安慰性触碰:“你还好吗?”
顾承影长长地叹口气:“不可能赢。”
“什不可能?”
“那可是神啊,”顾承影说,“怎能赢得过神呢?”
“觉得得回去,”顾承影说,“要不然赶不上晚上车。”
“你不会打算就这放弃吧?”
顾承影鲜见地沉默不语,脸上只有种空白茫然,好像神思被困在某处无名之地,无法挣脱又不想挣脱。
“你知道吗?”他对冯诺说,“以为那瞬间心动是因为那个场景——教堂,彩绘玻璃,浮雕,颂歌。但是不对,如果没有祭台上那个人,这就是座很漂亮建筑而已。”
“你跑遍全国拍那多教堂,就因为这个?”
子在水汽蒸腾里有些朦胧。
浴桶里人伸手揽住他脖子,温热嘴唇贴上来。他双手紧抓这浴桶边缘,保持着岌岌可危平衡,然后胸前衣服被猛地揪住拽,跌跌撞撞地往前栽去,响起巨大水声。
这场澡断断续续洗两个小时,水弄得到处都是不说,木桶感觉也需要彻底清理下。冯诺脸颊上带着非常健康红色,和始作俑者起把桶搬出来,将水倒在屋后水沟里。
“基础设施确实很落后啊。”身后突然响起个声音。冯诺吓得激灵,手里松,木桶失去平衡,哐声砸在泥地上。郑墨阳十分不赞成地皱起眉,然后把别人家财产从地上捞起来。
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否则就会有大学同学盯着堪称犯罪现场木桶,嘴里还赞叹着“好古风啊”。
冯诺哑然。确实,挡在他们之间不是世俗眼光,而是教义,是信仰,是神明。
然后他想起件事。
“不,”他说,“有可能。”
顾承影狐疑地看着他:“你在说什?”
“只有神明可以战胜神明。”
“是啊,”他语气有些怅然,“他说他喜欢洪楼天|主教堂穹顶上壁画,所以想拍漂亮点给他看。然后又觉得,全国有那多漂亮教堂,他可能也会喜欢,所以想把它们收集起来。”
冯诺静默会儿,评价道:“再过两个月,你是不是就要去梵蒂冈和耶路撒冷?”
对方竟然没有反驳,冯诺头疼地揉揉过长头发,叹口气:“他对你说什?”
顾承影犹豫着,似乎这句话会给他带来痛苦,虽然明明是句美好祝福。
“愿主恩惠慈爱与你同在,”他说,“愿主保佑你平安喜乐,生顺遂。”
“你怎跑到这里来?”冯诺愤愤不平地问。
“思贤说你住在这里。”
“你被赶出来吗?”
对方眼睛瞬间黯淡下来,让冯诺心也跟着坠。他擦擦手上水,推着老同学往土路上走。
等两个人都走到空旷野地,只有山间清风吹过树梢窸窣声时,冯诺才停下来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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