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然不觉,又独自与说半天,仍忘跟解释那位公主是谁,仿佛认为这是普天之下人都会知道事。
最后他终于意识到时间问题:“哦,公主还在等呢,得走。先生多保重!”
不待回答,他便乐呵呵地
来人已跑到身边,仓促地转身面对他,发现他是许久不见白茂先。
他当年在公主夜扣宫门之后也遭到处罚,被贬往前省书院做小黄门。后来英宗即位,几位年轻公主入禁中居住,缺少内臣服侍,小白便又被调到后省做事。
小白现在已长成位俊秀青年,穿着内侍高品公服,手中捧着些卷轴,神采飞扬。
“不错,进阶。”含笑对他说。
他谦恭地朝欠身,微笑道:“全仗先生教导。”
知道,对公主来说,结局早已注定。公主花期已在她二十五岁时结束,凋零花瓣栖身何处,其实已并不重要。
可想而知,她在公主宅与李玮过是绝对“相敬如宾”生活,他们彼此都受伤太重,破裂关系他们也不会再尝试修复,能各自保持安静状态便好。有次听位画师说起他在李玮园中看贝李家小公子,细问之下得知,那是韵果儿所出,而公主并没有自己孩子,自然,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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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节庆,都会去集英殿宫墙下,看公主为裁剪花胜。她也从不失约,当天黎明即把花胜挂上桃花树梢,待等到集英殿院门开启,进到院中时候,那些越过墙头彩缯花片早已迎着清风在枝头飞舞,像群寻香蝴蝶。
年复年,都是如此。她回公主宅长居之后都没有放弃这个习惯,总会在节日前天入宫,依旧于黎明时分挂上花胜。
与他寒暄几句,看看他手中卷轴,又随口问:“这是什?”
“公主在学飞白,要来宝文阁取仁宗皇帝御书给她临摹。”小白回答。
公主?有些讶异,但旋即明白,他指是他现在服侍某位长公主,因他是在英宗朝入侍那位长主,所以现在还保留着原来习惯,称她为公主——与样,他口中公主就是指他心里眼里公主人。
“公主飞白已经练得很好,太皇太后也经常教她,说她很有灵气呢……”小白继续描述他公主情形,目中闪烁着从心底浮升而出喜悦。
惘然地看他,有些不安感觉。
有年七夕,她不知为何来得晚,等到将近午时才见桃花枝头有花胜挂出,是桃在根竹枝之上,伸到桃花树上挂好。
是公主亲自挂?快步靠近宫墙,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环佩声。
呆立在原地,看着那竹枝高低起伏,使片片彩缯裁成花朵绽放在花期已过桃花树梢,久久难以移步。
“梁先生!”忽然有人从对面秘阁处跑来,扬声唤。
他声音很大,尚未收回目光觉察到花树上方竹枝颤颤,然后带着枝头花胜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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