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很高兴,兴冲冲地向前两步挨近公主,对公主说:“公主请恕若竹冒昧……只是想告诉公主,也喜欢看女子相扑。”
她是三品命妇,席位离宫眷不是太远,可能此前窥见公主身影,又听见你她对司马光说话,声音与印象中相符,故此敢前来相认。
听她话,公主不由解颐,与她相视而笑。而若竹旋即把块白色丝巾递到公主手中,低声道:“那司马姐夫是块顽固不化愚木头,从小就像捉弄他,可是直都没机会。不过知道他年轻时填过首词,现在说出来简直没人相信是他写,他如今也很后悔,听别人提这词就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公主不妨记下来,下次他再说什礼啊义啊那些闷死人大道理,公主就拿这词去羞他!”
与公主之事早已成为士大夫之间流传话题,司马光对们指责若竹肯定亦有所闻。从她最后句话里感觉到别样意味,于是移目看看她,而若竹也于彼时抬头,们视线相触,她对淡淡笑开,柔和目光毫不掩饰地向表达着她理解和同情。
此时公主在展开若竹给她丝中,随后望去,见上面写着阙《西江月》,字迹殷红,散发着蔷薇花瓣清香,应是若竹临时用随身携带胭脂膏子写:“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友情何似无情
到从臣之列。
公主表现赢得株连后宫眷致赞扬。她最近情绪失常而对李玮时状若癫狂,宫中甚至有谣传说她疯,而今日她对司马光说话,声音听起来虽显虚弱,但所言内容却条理清晰,能看出她思维缜密,与前些日子判若两人。
宫眷们纷纷上前夸赞公主出言击退司马光之事,皇后亦对她微笑,有嘉许之意,但也不忘问她:“刚才徽柔说太宗与冯拯事《太宗实录》上有记载,却不知是在哪卷?”
公主摆手笑道:“这事是杜撰来骗司马光。《实录》有成百上千卷,等他回去慢慢翻完,这年早就过,咱们该看相扑也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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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如今体弱,待不到百戏演毕已体乏无力,拜别父母后便先行下楼,回宫安歇。路跟随,走至楼下,忽见有着钗冠霞帔命妇快步趋近,在她身后轻唤声:“公主。”
公主讶然转身,打量着唤她人。
那女子很年轻,冠上有花钗七株,身穿七等翟衣,看来应该是三品官夫人。她在檐下花灯陆离光影里对们友好地笑着,仿佛遇见久违故人。
而们也很快认出她——冯京夫人富若竹。她看们眼神带有朋友般热度,必然已经确定们就是当年在白矾楼中结识人。
“富姐姐。”公主微笑着,没有被若竹突然接近吓倒,也没有要避忌意思,很坦然地这样与她打招呼,等于是承认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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