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愈发愤怒,挣脱掌控,挥舞着瓷片劈头劈面地朝划来。没有后退,只侧侧身,让她武器落到左臂和背上。
瓷片锋芒倏地划破几层衣裳,其下肌肤随之道道裂开,血奔涌而出,在素色衣袖上晕染出刺目艳红。
杨夫人看着,有瞬愣怔,疯狂攻击也暂时停下来。
趁机转身,手稳住她肩,另手屈肘,以迅雷之势猛击她太阳穴,令她在回神之前便已晕厥。
李玮高声唤着“妈妈”上前来接住母亲,又带着几分怒意紧锁眉头看,道:“你,你……”
架势。驸马忙过去拦她拉她恳求她,但国舅夫人铁心,就是不下来……”
当回到楼前时,那楼已烧得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会塌下来。不少人见赶来,都过来阻止:“楼上危险,先生别上去,在这里等待便是,们已有人在上面……”
仰首看,见里面人影晃动,进进出出却也只有几位奴仆,驸马和杨夫人都还在室内,未曾露面。
没有再等,推开面前人,还是飞快上楼,冲进李玮母子所在房间。
房中片狼藉,全是扫落杂物。个大花瓶被砸得四分五裂,而杨夫人则手持块锋利瓷片,像刚才公主那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都尉,现在,可以带国舅夫人出去。”按住左臂上流血伤口,对他说。
现场几位奴仆手上都有瓷片划破血痕,想是与杨夫人拉扯所致,故现在都不再接近她,只退于门边待命。
李玮无计可施,跪倒在母亲面前,“咚咚”地磕着头,含泪连声劝:“妈妈,快出去,快出去……”
杨夫人全无听他相劝意思,手紧抓屏风立柱,手捏着花瓶碎片指向儿子,在越来越浓烟雾中咳嗽着,却还不住地扬声痛骂:“你这个不争气东西,不知老娘身前犯什事,生下你这个夙世冤孽讨债鬼……老娘为你操大半辈子心,你却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连做人夫君都不会,在新妇面前过得像孙子样……老娘还出去干什?继续看你新妇闹腾?看你像绿毛乌龟样憋屈?……今日老娘就死在这里算,眼不见心不烦,由得她闹翻天去……待回头喝孟婆汤,忘记有你这样个儿子,她那样个媳妇,倒是真快活……”
最后这句,她说得悲从心来,眼泪滑落,不禁呜咽起来,但侧目见,立时又怒火大炽,朝骂道:“你这不男不女东西,都被割刀还不清净,像庙里贼秃驴样惦记着偷人老婆!还打不死,赶不走,现在又跑回来,是想向老娘示威,还是想看老娘笑话?……好罢,老娘今日就遂你心愿,死在这里,阴魂再缠着你,看你能逍遥到几时!”
言毕,她扬手挥下,便欲拿瓷片割脉。李玮似已呆住,时并无反应。猛地抢过去,在杨夫人瓷片刚触及手腕之时拉开她用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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