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台谏力争,今上次日宣布,李玮免降官,只罚铜三十斤,留京师。公主闻讯不乐,越发坚持不回公主宅,而此时她尚未意识到,更值得忧虑事将接踵而至。
司马光当头棒喝后,言官们都把公主事焦点从夜扣宫门转移到公主宅中状况及内臣问题上。先是谏官吴及弹劾任守忠“陵铄”,即欺蔑驸马都尉李纬,吓得任守忠不敢就公主之事再多发言,然后,其余言官继续细论“公主宅内臣数多,且有不自谨者”。御史台听闻风声,开始调查张承照与笑靥儿事,随即将证据若干私下呈交于皇帝御前,今上遂下令将张承照贬守皇陵服杂役,又把笑靥儿送往瑶华宫。而都监梁全不待台谏弹劾,自己便先行向今上请罪,称自己督导失职,以致公主与夫家不协,张承照之事失察在先,处理不善于后,实有负主上重托,万不敢再居高位食厚禄,恳请皇帝降责。今上亦顺势处罚他,削去其兖国公主宅都监之职,在都城外另选设有内侍差遣远小偏僻处,命他前去监当。
梁都监为人和厚,这些年来尊重公主驸马,又善待宅中祗应人,原无过错,此番全是为们所累。对他满怀歉意,闻讯后立即找到他,向他下拜致歉。而他挽起,淡淡笑笑,道:“早知公主与驸马情形,却未能善加规劝,出事,也是味隐瞒庇护,确实未起到都监作用。如今受罚,并不冤枉……例是你,以前事多说无益,现在只望你能好好想想以后该怎样做……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你所能做也只有设法逃生。”
明白他意思。如果这是场火灾,那无异于纵火者之,今上不会当作切都未发生过地放过,何况,无论张承照还是梁全,都不会是言官司攻击真正目标,他们矛头迟早会对准
事实确如此。随后两日宫内开始流传台谏对弹词,虽然没明着指出名字。
他们说,公主宅勾当内臣职务虽重要,但以往给予其礼遇过甚,使其非但不与家臣同列,还与驸马平起平坐,乃至奴婢视之亦如主人……他们还说,如此重任竟让未及而立之年内侍担当,实在有欠考虑,而如今这勾当内臣年轻,又言行不谨,颇有轻佻之处,例如在公主宅中不着内臣服饰,在外人面前以都尉自居,甚至离间驸马与公主,以致其夫妇失和……
目睹张、梁二人相继离开后,公主显然也意识到面临危险,她变得空前紧张,整日守在身边,几乎到寸步不离地步,尤其是今上过来时,她那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他是手握大刀向走来刽子手。
后来她竟然不眠不休,因为担心有人会在地睡眠时候把带走。今上听说公主整整两日未合眼后,终于忍不住又来看她,而公主见他时说第句话便是:“爹爹,你是来抓怀吉走?”
今上默然,须臾,摇摇头。公主很是怀疑地注视他,忽然双睫颤,落下泪来:“爹爹,你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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