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然后又笑:“是呀,卖不少钱呢……”
他脑中轰鸣,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但觉身体微颤,全身血液似乎在逐渐冷去。
他紧捏沅沅手腕,无意识地加大着力度,直到她大声呼痛,他才愤而撒手,拂袖离开,将自己锁在书房内,任凭沅沅怎样敲门恳求都不开。
这是沅沅首次见他发脾气,连声呼门而不见他回应之下开始哭泣,
沅沅大为不解:“为什?爹朋友来家中做客,妈就是这样招待他们。”
冯京估计跟她说那些男女大防和礼节仪制之类大道理她也不会懂,便找个简单理由:“不喜欢你被别男人看见。”
“哈哈,你真小气!”她大笑起来,“怕什呀,反正他们看到得不到!”
冯京彻底放弃,抹着额头上汗坐下,暗暗叹息。
面对着桌残羹冷炙,他忽然想到起初疑问,遂拿来问沅沅:“你今日怎能买到这多肉食?是娘给你许多钱?”
,冯京却还是努力让自己不动声色,朝两位目瞪口呆同舍略笑笑,道:“拙荆厨艺粗浅,让二位兄台见笑。”
同舍也忙赔笑,礼貌地称赞:“嫂夫人手烹佳肴美味非常,辈今日得以品尝,真乃三生有幸。”
冯京只求沅沅快些退去,便对她说:“母亲这几日胃口不好,还请娘子入内陪伴,相从照料。”
沅沅应道:“阿姑晚饭吃得早,现在已回房歇息去。”
“哦……”冯京思量着,又道:“娘子劳累天,也请早些回房安歇罢。”
她摇头,笑道:“你猜。”
冯京想想,还是没答案:“猜不着。”
沅沅笑得更开心,得意地朝他伸出两手,在他眼前不住地晃。
他顿时留意到,她手腕上空空地,平日从不离身金钏不见。
他把抓住她素日戴金钏手腕,问:“你把金钏卖?”
“不累不累,”沅沅摇头,连声表示她对招待客人之事很有兴致,“你朋友难得来做客,哪能躲在房中偷懒呢……再说,就怕闲着,整天坐着躺着,反而会腰酸背痛。”
冯京心下无语凝咽,亦不好对她公开表示不满,只得由她去,自己举杯祝酒,将话题引开,惟望同舍不要太注意他这位夫人。
但是,沅沅表现实在很难不令人注意到她。生怕客人吃不饱,她不停地穿梭于客厅和厨房之间,为他们加菜添饭。见客人碗中米饭快没,不待他们有表示便自己跑去添给他们。客人忙起身道谢,她很高兴,也越发殷勤,索性捧大钵米饭在怀中,见谁碗中略少些,便随手挖大勺直直地盖到他们碗里。
那两位同舍原是文弱书生,哪里吃得下这许多,到最后都像是跟沅沅打攻守战,在沅沅“虎视眈眈”下以手遮挡着饭碗,且不敢走神,惟恐不小心,手略移开就会又被她盖满勺。
好容易捱到饭局结束,二位同舍落荒而逃后,冯京才斟酌着词句,竭力劝沅沅以后不要在家中有男客时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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