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辄离,与嘉庆子和笑靥儿守在公主卧室外间。她们也劳动半晌,又担惊受怕这许久,现在才安静下来,闷坐片刻后,嘉庆子垂下眼睑,头鸡啄米似点点,而笑靥儿也禁不住打起呵欠,但甫张嘴便已惊觉,忙向告罪。
让她们先去睡,说人守
眼,神态温柔,目中也没有眼泪,但是那刻,她那十几年深锁悲伤像阵微风,随着她眸光下子拂上心头……有这样奇怪感觉,但还是让她离去,后来才知道,当时所犯,是个天大错误……而今李玮,有与章懿太后般性情,虽然相貌并不相似,但他那双眼睛却和太后样,会在沉默中向人流露他善意……他是个善良人,定会对你好,徽柔,他会全心待你,尽他所能照顾你,让你拥有平静安宁生活。”
他停下来,着意看公主,但公主还是纹丝不动,没有点回应之意,今上垂目,黯然又道:“你不喜欢他,是嫌他愚笨罢?可是适当愚笨对做皇帝女婿人来说,未必是坏事……当年还跟你说过,真喜欢个人,甚至也不要让他自己觉察到你有多喜欢他。你问为什,那时没告诉你,现在,就并说罢……天家儿女,离权柄太近,所以,如果有人接近你,讨好你,你要先想想,他们这样做,究竟是因为喜欢你本人还是喜欢你身后权柄……那些长伴你身侧人,愚笨些倒也罢,没有玩弄权术能力,便不会影响到国家,即便他偶尔动点小脑筋,你也可眼窥破,任他小打小闹,你只当是看戏。但若你亲近是个有七窍玲珑心聪明人,便要随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不慎,天知道他会利用你爱恋做出什事来……因此,你越喜欢他,就越不能让他发现……你并不太会控制自己感情,那不如开始就找个愚笨人罢……”
最后这几句,他说得颇感伤,越说声音越低,几至不闻,神思也渐趋恍惚,不再等公主反应,他徐徐站起,摇摇晃晃地朝外走。
忙上前扶他,搀着他路送出仪凤阁。
“明日,你遣个车去瑶华宫,把韵果儿和香橼子接回来。”出阁门后,他如此吩咐。
忙谢恩。他漫视着,微微笑。
他和善态度令忽然有请他释疑勇气:“臣也是近身随侍公主人,公主有过,臣难辞其咎。当初,官家为何没像处罚韵果儿和香橼子那样,把臣调离公主身侧?”
“如果你都离开她,她会更难过罢。”今上这样说。然后,在怔忡凝视下,他拒绝两侧内侍搀扶,也不愿上步辇,执意拖着沉重步伐,慢慢朝福宁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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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走后,苗淑仪又在公主房中守会儿。折腾大半宿,她也两眼红肿,十分疲惫憔悴,而今见公主始终不动,也道她是睡着,反复嘱咐侍女守护好公主后,这才在韩氏搀扶下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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