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向透露点:“去见十三团练和富相公。”
现在宰相是两位以前被外放大臣,富弼和文彦博。
半年前,宰相陈执中遭御史弹劾,先论其允许逾制追封温成之事,又指他纵容姬妾殴打婢女致死,“进无忠勤,退无家节”,甚至还有人说他与自己女儿私通。这骇人听闻事不知是真是假,但种种原因相加,最后终于导致陈执中罢相。
那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今上会借此机会擢用王拱辰。因他倡议追册温成之后,便被今上迁升为三司使,如以往言官在弹劾张尧佐时所说那样,三司之位,离二府仅步之遥。
但今上又做个出人意表决定,宣布以富弼与文彦博为相,迁王拱辰为宣徽北院使、判并州。
虽说与张先生相识多年,但平日若无大事,们私下来往并不多,所以他手下宦者未必每人都认得。面对这个小黄门问题,摇头否认,告诉他:“是梁怀吉。”
“哦,原来是梁高品,知道你。”他下子放心,微笑着告诉:“张先生出宫。”
追问:“去哪里?”
他回答:“也不知道。他在宫门关闭前会回来,你到时再来罢。”
黄昏时再来,果然等到张先生。他风尘仆仆地,目中布满血丝,应是最近奔波劳累所致。
富弼早有贤名,若不提灯笼锦之事,文彦博亦属良臣,故士大夫听见这消息皆相庆于朝。
现在听张先生提起十三团练和富相公,已可猜到此间缘由:今上不豫,皇后与诸臣必须要考虑储君之事,而十三团练皇子身份并未确立,异日有变,须获宰相支持才能即位。故张先生连日奔波,应是为皇后传报消息,请富弼同意将来十三团练即位,同时也让十三团练作好登基准备。
“这是皇后意思?”试探着问。
“富相公与皇后皆有此意。”张先生说,顿顿,又道:“其实,现在今上若能自己决定,也只会是这样结果。”
他看见,即带入他处理公务内室,问:“是公主事?”
颔首,将公主情形描述给他听,问他可否施以针灸,他说:“公主这是心病,针灸作用不大……你回去告诉她,她定会有机会再见曹评,所以现在要好起来。多进食,自然会康复。”
“这……是骗她?”疑惑地问。
他淡淡笑:“不算骗她。他们不会如愿以偿,但定会有再见面机会。”
见他无意详细解释,也没再就此问下去,但忍不住对他出宫原因表示好奇:“先生出宫,是跟今上病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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