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也隐隐感到这里有什不对。
“哪有这巧事!他任都知又不是迩英阁押班,整天都候在那里,却为何你们刚发现琉璃盏碎他就领人来把你拿下?这事,分明是有人给你下套。”
默然不语,张承照又问:“是不是你最近得罪什人?”
有?想来想去,能称上得罪,也只有张美人。
把福康公主之事说,张承照便惊得两目圆睁:“你拆张美人台,还拿她比作赵飞燕?宫里人谁不知道她是个睚眦必报主儿呀!”
集些文臣为翰林院内侍讲课,想让其参与修书工作。但后来谏官吴育进奏反对,说此举是“教授内侍”,容易招致阉宦干政之祸,于是今上罢止内侍课程。
自那时起,是把内侍培养成好儒学、喜读书文人,还是让他们保持无知无识天子家奴状态,直是朝中两派争论个话题。
听提及这旧事,司马先生笑容微滞,沉默片刻,才道:“书不必多读。宦者要务是侍奉天家,字略识得几个,能供内廷所用也就够。”
点头称是。他注视着,又问:“你多大?”
“今年十四。”回答。
说:“既看见当时情形,不说出实情,难道任由张美人冤枉公主?”
张承照叹气:“公主是官家爱女,别说事不是她做,即便她真害张美人,你道官家又会把她怎样?主子斗来斗去,吃亏总是底下人,这种情况你就不该说话。”
垂目受教,并不反驳,只说:“没想那多。”
张承照无奈地看着,做出怜悯表情:“怪不得你在宫里越混越糟。”
他是指从书院被“降职”到画院事,并断言还会被排挤,但后来结果令他大吃惊:
他颇感慨,轻轻摇头,叹道:“可惜。”
自然明白这“可惜”意思。若不是已然净身内侍,他必会劝多读书,日后做国家栋梁,可惜入宫门,人生就此注定,于国于家无望。
想任守忠应该是上奏官家,但未见官家下令对施以刑罚,内侍省只扣三月俸禄略作惩戒,这对来说几乎毫无影响,因为长年居于宫中,基本没有需要用钱之处。数年月俸积攒下来也有不少,有时候会枯坐着对着满匣银钱发愣,回想以前和将来生涯,觉得自己根本无所有,穷得只剩下钱。
琉璃盏事告诉好友张承照。张承照直在书艺局供职,耳闻目睹之下对众大臣秉性脾气相当解,听后啧啧叹道:“好在你遇到是司马光,这个小时候就知道砸瓮救人、出名大好人,若是遇见吴育那样刺儿头,不死也得掉层皮。上次他又和贾相公在朝堂上争执,两人吵得那叫个厉害,只差没挽袖子动手。急得官家几次三番想走下御座劝解,后来被任都知拦住……”
说到这里,他眉头皱,忽然意识到个问题:“听你刚才说,司马先生刚打开盒子,任都知就带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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