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
是第三声“嗯”和电话被挂断“嘟嘟嘟”声音。
明暄叹
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闷闷地走到卧室，把自己蜷成
团塞进坐在电脑桌前祁随之怀里。
“怎
？”祁随之松开鼠标环住他，亲亲他耳尖，“不是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吗，怎看起来不高兴？”
“没有啦。”明暄摇摇头，“给爷爷奶奶打完电话后
给妈妈也打个电话。”
祁随之顺着他头发摸，像在撸猫。
玩好会儿，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
是母亲回过来电话。
明暄抿着唇，接通电话。
“妈妈。”
“嗯。”母亲声音很好听，婉转轻柔，像飘在空中云彩，似乎触就会消散。
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明暄耸耸肩膀，也没太在意。
事实上因为从小不跟着父母生活，所以明暄对父母印象只能用模糊形容。
在他印象里，每年过年时才会见到父母，总有种不真实感。
父亲是业界精英，待人彬彬有礼，八面见光，总能让每个人都感到舒适。
年过年早，你们学校什时候放寒假回家啊？”
明暄将窗户拉开条缝，雨丝顺着飘进来，洒在脸上。
“今年月四五号就放假。”
“好，回头回来奶奶给你做好吃。”
“你去厨房折腾还不如让小陈做饭。”爷爷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你进过几次厨房啊还做好吃？”
“总觉得妈不爱搭理。”明暄叹口气，“和她打电话听最多就是‘嗯’。”
“应该是在忙吧？”祁随之想想说，“之前妈也老这样，她和爸都出门之后谁都找不到，他俩个在天上个在水里，完全忘自己还有个儿子。”
“他们怎可能忘，你这好。”明暄
明暄弯弯嘴角：“冬至快乐。”
母亲又“嗯”声，明暄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电话两端陷入诡异沉默。
明暄刚想挂断，那边传来声很轻“冬至快乐”。
“那……挂？”明暄歪歪头，“你和爸爸记得吃饺子。”
但明暄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会总有种来自潜意识畏惧。
而他母亲，纤瘦，漂亮，只要坐在那里就自带着清透破碎感。
像极柔弱菟丝花。
明暄在阳台呆着，他低下头，玩着外套上拉链时才发现，他穿着这件外套是祁随之。
是他们俩块儿买羽绒服，祁随之那件银色拉链上被他涂成晶蓝色。
“你管？做孙子吃，你不爱吃别吃。”
明暄听着爷爷奶奶拌嘴打趣，直乐呵地笑，直到俩老人家重点从“给孙子做饭”到“你今天下棋时候是不是偷棋子”，明暄才打招呼挂断电话。
爷爷奶奶感情十几年如日好，明暄很是艳羡。
他发会儿呆，从联系人里找出很少联系母亲电话，抿着唇斟酌再三，拨过去。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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