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登基至今,政令屡犯受阻,废止恩荫制已众议多日,陛下却始终不上廷议,诸位大人难道还不明白陛下心思吗?”刘衍似笑非笑看着眼前几只老狐狸,“你们自然是能体察上意,只是跟陛下比起来,自然是自身利益,家族利益更为重要。几位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辈子,眼看就要致仕,若是废止恩荫制,那在朝中便是人走茶凉,后继无人。只为这点,你们便是拼死也不能任由陛下废止恩荫制。本王说得可有错?”
众人勉强干笑,道:“恩荫制乃国策,废止之事干系重大,还须三思再行。”
“诸位大人言之有理,本王亦赞同,恩荫制只能改革,不宜废止。”刘衍接众人话说道,“原恩荫制,七品以上皆可荫子为官,积年下来,给朝廷造成极大负担,冗官冗政,德不配位。但恩荫制亦有其可取之处,世家子弟,诗书传家,文采武艺大多胜过寒门子弟,也为朝廷做出不少贡献,若律废除恩荫,对朝廷来说,也是种损失。”
在场*员半数以上出自江左
,卖官鬻爵,是谁任人唯亲,无视朝廷法度,又是谁借权力之便,与民争利,强夺良田!”
众人压低脑袋,不敢辩驳,刘衍话如冰锥样扎在心口,冻得他们嘴唇发紫,瑟瑟发抖。
“这上面写,虽然是大理寺逼问出来口供,但凭着这份口供,就足以将涉案之人批捕入狱,如此来,想要拿到实证,也非难事。”刘衍冷冷笑,“几位大人养尊处优久,恐怕未曾见过虎牢狱恐怖吧,庄自贤只经受几日拷打便全部招,几位大人觉得自己又能撑住几日?”
工部尚书孙汝自恃与刘衍关系亲近,壮着胆子开口道:“议政王此言差矣,罪人庄自贤屈打成招,肆意攀咬,岂能因他面之词就折辱朝廷命官?”
刘衍扫他眼,冷然道:“本王既然这说,自然是还有别证据,孙大人若想眼见为实,倒也无不可。”
孙汝脸色变,他垂下眼噤声,暗自忖度着庄自贤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
庄自贤本事不行,却处事圆滑,人缘不错,朝中大臣大多与他有所来往,谁也不敢说自己清清白白毫无错处,看着刘衍手中厚厚奏章,人人自危,不知自己有多少罪证落入刘衍手中。
“官场陋习,由来已久,先帝和光同尘,不予以追究,陛下却是疾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登闻鼓敲,这件事已经是天下皆知,这份供词旦上呈,牵涉之人也必然声名扫地,遗臭万年。诸位大人都是当世大儒,富贵已极,到如今求也不过是身后名,难道愿意就此身败名裂,遭人唾骂?”
众人冷汗涔涔,被刘衍番话说得面如死灰,但此时听刘衍最后句,却仿佛黑夜乍现天光,让他们看到丝希望。
都是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老狐狸,众人低着头,眼睛转,心里悟几分,但却没有说出口,嘴上试探道:“议政王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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