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华被定王府侍卫带走时,身上带着伤。庄文峰打她向来不留余力,她脸上肿片,但身上伤更加痛。
庄文峰被关在她旁边大牢里,像条死狗样被扔在墙角。慕明华抱着自己膝盖蜷缩在冰冷石床上,呆呆看着桥上幽幽灯火。这微弱光照不亮京兆尹大牢,也带不来丝毫暖意。
庄文峰半夜里醒来回,人却哑,他起先疯狂地踹着牢门,脸惊恐和愤怒地啊啊大叫,不过片刻便又跪倒在地,抱着头颅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慕明华皱着眉头看许久,庄文峰才意识到旁边牢房里有人,他猛地扑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慕明华,将木栏拍得啪啪作响。慕明华下意识地缩下,忽然想到他不能跑过来打他,她才缓缓放松下来。
庄文峰动静惊动牢头,来个面相凶狠差役,手上拿根粗长棍子,打开牢门将庄文峰打顿,将他打得再度晕死过去,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慕灼华就是这时进牢房。
声道,“登闻鼓数十年响,陛下龙颜大怒,此事恐怕不能善。”
沈惊鸿剑眉星目,笑容却温和谦逊:“陛下勤政爱民,那庄文峰上欺朝廷,下压百姓,连慕氏个妇道人家都知道大义灭亲,更何况陛下?等臣子,只需忠君爱国,问心无愧,其余之事,便无需多虑。”
沈惊鸿说罢拱拱手,转身离开,余下几名*员面面相觑。
庄文峰不过是个县令,即便贪赃枉法,也不过影响县之地,谁能想到慕氏竟如此大胆,把此事闹得满城皆知,牵连朝中数名大员,眼下不独是被抓进去*员,其余与庄自贤有所勾连*员也都人人自危,生怕庄自贤在狱中说出些不该说话来。
慕明华是在苦涩而浓郁药味中醒来,她趴在床上,底下垫几层褥子,房间里烧着两个大火炉,外间风雪点都不能侵入。臀上伤已经被女医仔细上过药,但阵阵剧痛仍让她难以自抑地发出呻吟,她紧紧咬着自己袖子,痛苦地深呼吸着。
慕明华瞪大眼睛看着站在牢房门口身影,她们姐妹二人在起住十几年,即便分别年,她还是能眼认出斗篷下轮廓。
“七姐姐……”慕明华哑声喊道,“你怎在这里?”
只白皙柔软手拈着粒药丸送到她嘴边。
“这药可以缓解几分疼痛。”
熟悉声音从背后传来,慕明华倏地僵,没有转头去看,也没有张口。
“没想到,你会伤成这样。”慕灼华轻轻叹声,在床边挨着慕明华坐下,“只是让你回去取账簿,你只要将账簿交给吏部就够,何须去敲登闻鼓?”
慕明华垂下眼,死死盯着自己手背上青色血管,半晌才用嘶哑声音说:“三千两,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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