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淡淡笑道:“人之常情罢。周次山是周太后侄子,与陛下有血缘关系在,工部尚书孙汝,乃是江左世家当代家主,这两人背景深厚,世家皆以他们为首,陛下指令得不到两人首肯,便难推行下去。”
江左多世家,多是千年世家,流水皇帝,铁打世家,这些世家屹立千年不倒,底蕴难以估量,便是皇帝,对他们也多有忌惮。如今周家与孙家为世家之首,两家关系友好,周太后便是当年周家最出色贵女,如今周家在朝中势力也最是树大根深,与孙家联手,势力几乎能与刘衍抗衡。
刘琛皱着眉权衡着:“此事若从他们意愿,朕日后岂非更要被他们掣肘?朕决意封皇叔为议政王,朝堂之上有他在,那群匹夫说话做事就得多斟酌三思。”
沈惊鸿有些诧异地挑下眉梢,但随即也明白刘琛想法。刘琛性子刚直,最不耐文官那些迂回心思魍魉手段,主张以武服人,但如此却非长久之计。沈惊鸿叹道:“陛下,如此来,岂非让定王满朝皆敌?他能镇得住时难道还能镇得住世吗?这天下终究是陛下天下,臣子也该是陛下臣子,不能让他们都只畏惧定王人。”
刘琛眼神动,盯着沈惊鸿含笑凤眸,心头莫名
灼华在户部,这最重要两个部门交给朕最信任两个臣子,朕才能放心。”
刘衍思忖片刻,轻轻点头:“也好。”
刘衍走后不久,刘琛便召见沈惊鸿。刘琛登基之后,依然让沈惊鸿兼任天子经筵,如今沈惊鸿地位尊贵更胜从前,不仅是朝中百官,就是民间百姓也知道刘琛有多看重这位惊鸿才子。
刘琛把奏章扔给沈惊鸿,将他满腹牢骚又发遍。
沈惊鸿看奏章,微微笑道:“陛下为此事忧心吗,不过小事而已。”
刘琛眼睛亮,笑道:“你有什好主意?”
“陛下若想修成宫殿,便将此事交给工部尚书负责,他必然会尽职尽责给陛下修宫殿,而户部也不会在银两上为难他。”
“他?”刘琛想起工部尚书孙汝脸,立即摇摇头,“朕信不过他,此事还是交给文孝礼朕才放心。”
沈惊鸿笑道:“两位尚书劝谏陛下效仿先帝,节俭行事,看似大忠无私,实则……意图谋私。不修宫殿真是库银不足吗?呵,不过是因为陛下选错人。枢密使文孝礼颇有才干,对先帝也是忠心,陛下用他是知人善任,但文家兴起于元徵朝,而周孙两家自持是千年世家,并不怎看得上后起文家,如今执掌户部周次山、工部孙汝与文家关系不善,若是文孝礼主持修殿之事,户部和工部定然诸多刁难。更何况修缮皇宫,其中诸多油水,他们怎可能让个与之关系不睦人来主持,自己无法从中插手。”
刘琛眼中闪过锐利冷意,有些不屑地勾勾嘴角,道:“打着忠义旗帜,无非是为谋取私利罢,还要陷朕于不义,这些老臣,实为老贼,欺朕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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