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墨慎重地接过,转身便奔向最近药房。
慕灼华赶到房中,继续为刘衍施针诊治,不多时执墨便抓药回来,在院子里熬着,执剑将另半药草放入铁桶之中熬煮,倒入药池之中等待放凉让刘衍浸浴。
刘衍眉心紧锁,昏迷中身上止不住地轻颤,雪尘丹和渊罗花药性在体内冲撞着,让他会儿如坠冰窟,会儿烈
他手执剑,手圈住她单薄身体,将她拥在怀里,低声说:“公主,这条路,陪着你。”
辆马车在深沉夜色中疾行,穿街过巷,奔向朱雀后街。
慕灼华垂下眼,担忧地看着刘衍脸色,回想起方才看到画面,心中仍然阵惊悸。
她从未见过刘衍露出那样茫然而脆弱神情,他漆黑双眸失焦地望着前方,脚步虚浮地走向她,任由她含着他名字,也做不出丝回应。
慕灼华扣住刘衍脉搏,触手惊,立刻便知道刘衍必然是在宫中遭逢巨变,心神失守,有走火入魔之势。她从腰带内抽出金针,正想刺向刘衍昏睡穴,便觉得颈间热,肩上沉——刘衍呕出口心头血,喷洒在慕灼华颈间,随后整个人向前倾去,压在慕灼华身上。
嘉公主缓缓走上前,她看着太后至死没有合上眼,俯身拔出太后身上剑。
她居高临下,俯视这张苍老枯萎脸,她是她噩梦,无数次在梦里,不是太后杀她,就是她杀太后,直到今天,她从梦中醒来,看到她真真切切死在自己面前,心中涌上来更多不是快意,而是疲倦和怅惘。
她报仇,母亲泉下有知,会开心吗……
可是父皇竟然会选择喝下毒酒……
柔嘉公主握紧剑柄手微微颤抖。
慕灼华急忙抬手抱住刘衍,右手金针快准狠地落在他头上。
执剑执墨急忙驱车前来,将刘衍抬到马车上。
上马车后,慕灼华立刻褪去刘衍上衣,封住他周身大穴,遏制住肆虐真气,但刘衍心脉已然受损,鲜血自唇角溢出,脸色惨白,无丝血色,更加衬得唇上鲜血殷红刺眼。
慕灼华轻轻拭去他唇角鲜血,便感觉到马车停下来。
执剑打开车门,将刘衍抱下车,送进朱雀后街小院子。慕灼华将自己方才写好药方递给执墨:“你现在立刻去抓药,按照药方上写煎好,送来给。”
“公主,在这里。”沈惊鸿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中剑。
男人低着头看她苍白脸色,克制不住心中怜惜,轻轻握住她单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这回,她没有拒绝。
每次见到她,他都只能克制自己心中冲动,不敢在眼中泄露丝毫情绪,生怕让人发现他与柔嘉公主关系。然而她在人前疏远客气,人后却是更加冷漠无情,他十年寒窗,只想走到她身边,她却将他推到刘琛身边……
只有此时此刻,她精疲力竭,闭上眼睛流露出软弱面,轻声说:“沈惊鸿,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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