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不断传来迟淮
声音，就那
听
好几遍后方瑜说话，“你带
走吧行不行？”
这话
出那头陷入短暂沉默。
迟淮从床上坐起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深吸口气，故意调笑着问：“怎媳妇？这才几个小时没见你就想？”
“不想待在这个家，真受够，”方瑜抱着被子，低声说：“真……真撑不下去。”
现在已经是十月月末，晚秋将过，初冬来临。
说完，方瑜也没给方程军破口大骂机会，直接转身进自己房间。
摔上门，他没开灯，掀开被子和衣躺下，门外又是摔盘子又是吼叫，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方瑜把被子盖过头顶，睡吧，只要睡着就听不见。
身体仿佛沉入大海中，周围切喧闹都渐渐远去，方瑜合上眼，任由意识抽离躯体。
再次醒来时四周很暗，也很静，飘窗印着层浅薄月光。
方瑜掀开被子仰躺在床上缓会，这才从兜里摸出手机看时间。
方程军弯腰换鞋，闻言他冷哼声说：“咱们儿子？哼，除和呛嘴什事都干不，就是个废物！玩配音没玩出名堂，学习也不行，他能干什？和他年龄样大学生，人都成公司大股东，咱们儿子屁都干不。”
这些话就像布满尖刺荆棘将方瑜刺得遍体鳞伤，他坐在餐厅饭桌前无声息地攥紧手。
丁蓉小声劝方程军：“儿子已经很优秀，今天你少说点吧。你不是说你那个客户喜欢配音吗？正好咱们儿子也配音，你给他说说，看他能不能把那个大神约出来。”
方程军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他边解领带边说：“就他？人家是大神，有专门经纪人，他怎可能认识大神？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学习学习不怎样，配音配音也玩不好，简直就是废物，方程军怎就生个这没用儿子，……”
“哗啦——”
夜
零点刚过，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迟淮打来。
方瑜犹豫下把手机反扣在枕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简单冲个澡之后他回房间躺下，头发还没干，但他累不想动，就那顶着湿头发枕在枕头给迟淮打电话。
手机“嘟”声就接，电话那头传来迟淮声音，“喂，媳妇。”
迟淮声音很温柔，温柔让人想哭，方瑜没说话，只静静盯着手机屏幕通话计时分秒地增加。
“喂？方瑜能听见吗？你怎？怎不说话？”
白瓷盘子摔碎在地上，刺耳声音吓得方程军瞬间止声，他僵着身体循声望去。
方瑜紧抿着嘴走过来，他抬眼静静地盯着方程军，言不发。
屋里陷入可怕寂静之中，只剩下墙上钟表滴答声。
方程军下意识往后躲，他张张口正要说话，方瑜抬手就揪住他衣领。
“不想和您吵架，真。”方瑜说，眼角却微微泛红，“所以，请你起码尊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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