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士雷鸣应声,代替金吾卫士,将定权围堵在孤城斗室之中。尸骸移去,鲜血拭净,唯余血腥氤氲,无计可驱逐。
人大约是可以习惯切,不过二个时辰,他鼻端便已经习惯血气味,并可与之共处室,互不相碍。不过二个时辰,他也已经习惯这种无上惊悸,无上惶恐,接受今时自己或兵谏篡位或身败名裂命运。
不是没有想过动用那些雕琢精美,不可复制贵重兵符,不过是因为捷报传来次日,皇
顾逢恩平静望着他,问道:“殿下那条醉弗林纹玉带,现在何处?”
定权身子晃,惊怒道:“什?!”
顾逢恩道:“广武、兴武、天长、怀远、崇仁、骁骑、长河,七枚方銙,七张虎符,殿下既腰围万余兵,为何迟迟不肯作为?是顾虑臣父?是顾虑臣?还是因为其它?”
室外突然惊雷动地,室内定权如遭雷击顶,牙关抖动不能自已,半晌方开言问道:“你从何处知道?”
顾逢恩道:“詹府个姓许主簿,前日抵长,将前后诸事详尽告知臣。殿下此番还京,必如临江折轴,永无回还之日。臣受殿下恩重,不敢不忍不愿见此发生成真。”
许往城外走脱人。”
同统领应道:“是!”
顾逢恩点点头,接着发令道:“速遣五千人,围堵城东北承军营。另遣五千人,分守大小东门,样不许往城外走脱人。”
同统邻答道:“承军据守大小东门相距过远,恐有人遁水,不便防守。”
顾逢恩冷冷道:“可以用火阻拦,勿使之出营。片刻后便来。”
今夜可惊诧事情实在已经过多,定权已无力再动怒作色,皱眉问道:“许昌平?!他现在何处,叫他速来见!”
顾逢恩道:“他刑伤过重,奔走过急,昨日已经失救。他遗体现在就在臣营中,殿下若不信任,可以前往查看。”
定权浑身气力如瞬间被抽空般,低垂下双眼睑,深深叹道:“不知道,你们个个,为何定要如此执着,如此痴嗔?”
顾逢恩摇头道:“殿下五年前就误过次机会,望勿误再误。”
他忽然沉默,他则转向门外军士高声饬令道:“尔等务必保殿下万金之躯万全无失。逆贼血污殿下衣,速为殿下更替!”
定权如梦方醒,上前步,声嘶力竭制止道:“乃天子使,令同天子敕!尔等于王土边关行叛乱事,天人可诛之!”
同统领迟疑看眼顾逢恩,见他面色决绝不为所动,遂大声领命而去,定权只闻他于室外高声呼喝道:“尔等随,血洗承军营,报老将军及刘统带不共戴天之仇!”
定权惊怖到极点,反而稍稍定下神来,冷笑问道:“河阳侯,你这是要也道交投名状?”
顾逢恩缓缓摇摇头,反问道:“殿下以为是单等着殿下带来圣旨,方决定举不举事?”
定权道:“不知道。你们个个究竟为何疯狂至此,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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