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来,腰上玉带冷得便像挂冰,激得她狠狠地哆嗦下。她奋力地想要推开他,怒道:“殿下这样子,成什体统?”面缩着身子往枕屏处退,他不依不饶迫近,伸出手臂勾住她颈项,又索性把条腿盘在她身上,那衣袖带着残余秋气和淡淡温香裹挟住她,使她逃无可逃。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定要吃这个亏,可怪不着。要烦你此刻帮更衣,要就抱着你这躺夜。”阿宝任他将下颌在自己颈窝里蹭来蹭去,不肯去理会他。他却果然就渐渐这睡着,鼻音有些粗重,是受凉样子。阿宝疑心是诈,轻轻抽身出来,在他身畔坐半晌也不见异状,这才迟疑伸出手去,帮他解脱腰间玉带。他突然便翻身将她压倒,得意地笑道:“就知道娘子必然舍不得。”阿宝已有三分预感,要上他这当,此刻啐他道:“又不是三岁孩子,好玩得很?”又好笑道:“这硬邦邦东西,亏你也忍这久,不嫌硌得慌?”他扑哧声便笑出来,衔住她耳垂,轻轻问道:“正要请问你呢,你倒先说起来。”她从他身体上变化领悟出这话语里暧昧含义,脸上倏然红透。
暖阁内旖旎如春,侍立阁外宫人们面红耳赤。
春潮涌过,涟漪荡漾。合欢帐内鸳鸯交颈而眠,喁喁说些情话:“定很寂寞罢?这久都没有来看你。”她在枕上缓缓摇头:“妾有恶疾,多唇舌,无所出,七去之罪已近其半,蒙殿下不弃,已是万幸,又安敢心存怨怼?”他用亲吻阻止她:“你不是个俗人,不要做这花间喝道事情,说这话岂不煞风景?”阿宝面躲避着他纠缠,面笑道:“跟殿下不样,本就不晓得此刻什当讲,什不当讲,倒还要向请你指教。”作为对这促狭惩罚,他再次用双手紧紧桎梏她,恨道:“这就指教你。”
鱼在砧上,水在釜中,欢情如火,水已经鼎沸,只待烹鱼。
定权嘶哑嗓音,低叹道:“今夜不回去,就在这里陪你。”她双颊是醉酒样酡红和烧痛,点点头,将头埋进他怀内。
罗帐停止摇动,朱灯也燃到尽头。因为无梦,黑暗便变成无上慈悲。这样长夜,他们都希望永远也不要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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